我拿着自己的唐刀走入第二场的比赛。
到这里就是纯粹的厮杀了,你既要保存好自己的体力,也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不过我和兰只占用一个人的名额,因为血契的原因,我可以算是兰的宠物,当然,兰不会这么认为的,至少我对她有些信心。
她可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我能从她的心中感受到,这是一种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不是因为契约,而是因为她的气息。
可靠而果敢。
她拿着自己的水蓝色法杖,就像拿着一把长矛一样,哪怕那根法杖只是一个普通的法杖,但在兰的手中,就是一件危险的杀器。我站在兰的身边,因为是2人,所以对手要比我们强许多。但我没觉得有什么害怕,因为兰就在身前,我也是那个炼金傀儡,但我有兰,她在前面,就好像那所竞技场在面前一样。
熟悉的家的感觉。
我举起唐刀,刀上的气息也随着兰的气息而变得狂躁不安,哪怕我只是持着它,也能感觉到那种嗜血的感觉,就像一位真正的杀戮者。但我可能也忽略了一些问题,这些诡异的嗜血感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去怀疑,因为那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就像从我内心而发散的一样。
对方是一个战士,一身银色的铠甲和一把破旧的短剑,但没有人会小看他,能从第一场活下来的,都不容小觑。
他动了,比风还快。
短剑划着光,撕裂了空气,向兰劈砍过去,但兰似乎早已预料,一只手,一根法杖就挡住了这次攻击,我拿着那把唐刀冲了过去,但我看不见他的动作,也跟不上他的动作,我的身上被砍了一下,银色刀刃划过苍白的皮肤,渗出了血,也让他的动作缓慢了些,于是我砍了过去,唐刀上面剧烈运动的元素让我轻松的破开了他的防御,刺进了他的左臂,兰在我后面静静看着。
那眼神中,是信任吧。
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更感觉到了那份力量,那份在我身体中的力量,元素又仿佛成了我的手脚,它们在我身边跳跃,舞动,在刀上律动,缠绕。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傀儡一样傻。
他动了,速度依旧很快,而且这一次也夹杂了些其他的东西。
一道白色的刃。
就像一轮最亮的弯月,从一端划过了另一端,从一侧掠过了另一侧。
它砍伤了我。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兰那诧异和悲痛的眼神。
我好像,已经死了。
我看见我的身体正在半空中飞着。
对面的敌人也在笑着。
时间停了下来,泰米斯在我眼前出现,像一位帝王,亦或是像一位神一样,他在蔑视的看着我,或者说,其中也有些悲凉。是了,我死了,但泰米斯呢,他会活着吧。然后离开我的破碎身体,重新复活,最后毁掉这个世界。
但泰米斯问了我一个问题,
一个绝对的圈套。
“想活么?”
活着,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于一个必死,不,或者说是将死之人,又怎么去奢求。明显的圈套。
但我知道,无论我怎样,他都会活。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害怕。这样的人,不,这样的神,为什么要屈居于我的身体上。又为什么想让我活着。就好像你捏起一只蚂蚁向他询问。
但无论蚂蚁是否回答,人也不会理睬,因为没有必要。
蚂蚁之死,与人何干?
多么简单。
我看着他,他那双蓝色眼眸此时已经变成了灰色,就像我爆发的时候。
但我的眼睛也慢慢变成了金色,就像我打倒炼金傀儡那时候一样。
恶魔的交易。
但永远都是绝对的公平。
“我想活。”
我死死的盯着他,
那位曾经的神。
自然与法律之神——泰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