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的五一节假期因为一只小鸭子,在我和家人心中留下揪心又难以言表的深刻记忆。
小鸭子是五一前一天傍晚,小天宝在小区广场溜滑板的时候一位带孙子的爷爷给他的,透明塑料袋里装的小鸭子,灰褐色,黑溜溜的眼珠警敏的左看右看,褐色扁扁的嘴,在一群小萌孩的围观下,一个劲的“啾啾啾”叫,看起来可爱的不要不要。
据这位爷爷说,他们也是在小区小广场旁那堆杂物架里发现这只小鸭子的,说是前一天就发现它了,确定是没人养的,这只命大的小鸭子,已经在那堆杂物里过了一晚又一天了,还这么精神,如果孩子喜欢,就让我们带回家去养。我看着一群孩子围着小鸭子,你摸摸鸭背我揉揉鸭头,有的小朋友还用手捏起来看,手下没个轻重的,心里也有点揪心和焦急,我问天宝“你真的很喜欢这只小鸭子吗?”,“嗯,我喜欢小鸭子,它是我的朋友”,“好吧,那你把小鸭子先送回家吧,让爸爸给它做个窝,切点青菜吃,不然,小朋友们用力抓小鸭子,一会它就要被吓死了”。
就这样,我家多了一只小萌鸭,它在临时为它搭建的牛奶纸箱房子里,活蹦乱跳叽叽喳喳,老公说,小鸭子刚到我家,用小碗给它用水泡了点小米,又切了点青菜,小鸭子吃吃喝喝那叫一个凶猛欢腾,可一吃饱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想“越狱”,跳到碗沿上往纸箱外跳,如此可见,这是一只很聪明的小鸭子啊!可是怎么养呢?一只小鸭子,很孤单也很难养,而且他总是不停的“啾啾啾,啾啾啾”的叫,让一心喜爱它的小天宝都忍不住说,“妈妈,为什么小鸭子总在叫,我觉得有点太吵了,我都没办法安心写作业了”。好吧,如何喂养小鸭子并与之相处成了我家的难题了,经过一番商议,我和天宝爸决定,还是第二天将小鸭子送到湿地公园的野鸭湖里放生比较好。 这样,小鸭子有了它的同类小伙伴,在广阔的户外一起嬉戏,总好过于孤独的圈养在居民楼房里的一个纸箱子里好。
于是,第二天用袋子提了小鸭子,全家出发赶往湿地公园有鸭群的灞河边,而这一天恰逢是五一劳动节,晴朗的天气有点炎热,湿地公园里游人很多,我们沿着灞河边走边看,寻找着哪里有野鸭子在游水,或许是时间有点早,以往总能在一些河段看到三三两两或是一群一群的小鸭子,而那天却一只都没看到,也不敢随意把这只小鸭子放河里,怕被野营或钓鱼的人捉去了小命不保,就这样一路找到一座被废弃的河心小岛上,因为通向小岛的路被两扇大铁门阻挡着,这里就没有啥游人,小岛上有绿植,又靠水边,大鸭群游水时常在这靠岸休息,似乎将小鸭子放在这里最安全理想,所以,我们做了件本不该做的事,带着天宝和小鸭子翻越围栏,去了湖心小岛。
一切都设想的很美好,可是变故依然不期而遇,那就是小鸭子它不愿待在这片小天地里,放它在水里,它就立刻游回岸边,人走哪里它就跟哪里,我们往回走,它跑的比我们都快,始终在我们一家人的队伍中间,哎,这下更犯难了,感觉小鸭子对于这个环境也是很怕的,而天宝一看这样,原本放走小鸭子就不坚定的心,更是变得依依不舍,一家人商议了一会,我和天宝的意见是,要不还是带它回家吧,而天宝爸则不同意,他说带回家,白天家里没人管它,害怕没两天小鸭子就抑郁死了,狠狠心,放在这里,一会鸭群过来,它就有同伴了,比养在家里好。他坚持要求我带天宝先回路边等待,然后独自带着小鸭子重返小岛深处,等一会天宝爸回来了,看着他身后空空荡荡,没有那个紧随其后的小身影了,天宝突然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说着“妈妈,小鸭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和小鸭子分开,呜呜呜呜”,我的心里也很酸涩,没滋没味的不知道啥感觉,一边揪心的问天宝爸把小鸭子放哪里了,安不安全;一边安慰小天宝“小鸭子在我们家里没有小伙伴,你白天上幼儿园了,没有人陪它,它会很孤单的,它在这里有它的鸭子朋友,它比较开心的,以后我们常来看看小鸭子,好不好”,拉着哭哭啼啼的小天宝,我的眼睛也有点发涨,不敢想就这样将一只小鸭子放生在一座空旷的小岛上到底是不是对,出发点或许是好的,可是也好怕它会不会遇到蛇之类能伤害它的动物,心里纠结不已。
就这样,闷闷不乐的我拉着同样闷闷不乐的小天宝,跟着天宝爸往回走,突然天宝爸说“你们看,鸭群出来了”,果然,河面上三三两两的鸭子们在游水,“你俩别担心了,等会小鸭子看到河面上的同类,肯定会去找大部队的,放心吧,没事的”。看着河面游水嬉戏的鸭子们,听着天宝爸的话,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真心不希望美好的放生行为,反而促进小鸭子早早丢掉性命,给小天宝洗了一颗他喜欢的西红柿,在他吃西红柿的时候和他一起计划下次啥时候来看望小鸭子,慢慢的他的心情也逐渐平和下来,接受了小鸭子必须要留下来了结果。
傍晚了,我们回到家中,做饭的做饭,写作业的写作业,收拾家务的收拾家务,没有了小鸭子的“啾啾啾”,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我和天宝爸也刻意的避谈小鸭子话题,以免勾起小天宝的伤感情绪。可是晚上睡觉前,天宝突然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说他想小鸭子了,安慰了许久他才睡着,我想虽然小鸭子只是短暂的出现在过他的生命里,可是这份美好的情意,一定深深触动过他纯净的心灵。怕他长大忘记了那只灰褐色小鸭子带给他快乐和离别时的忧伤不舍,我就用这段文字帮他记录下来。
说真的,我很喜欢小动物,但也真的怕养宠物,毕竟每只宠物都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我们有多欢喜和它们共处时的快乐,就有多难接受和它们别离时的悲伤,正如这只小鸭子。
希望小鸭子能融入鸭群中,快快适应户外大自然的生活,和鸭群们快乐安全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