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教育教学一线,难免遇到以下问题:为什么一个问题任凭你讲过多少遍,总有学生一头雾水,不得要领?知识是如何进入头脑中的?
对孩子来说,精神生活中最主要是什么?如何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呢?
同龄孩子,为什么有的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而有的却呆若木鸡,反应迟钝?发展的差异除了和先天遗传因素有关,还与后天的哪些因素有关?作为教师或家长又能做些什么?如何促进孩子智能的发展呢?
孩子课堂注意力差与哪些因素有关?如何发展学生的注意力?
课堂管理仅仅靠训诫、惩罚吗?胡萝卜+大棒的管理方式科学吗?能促进学生可持续发展的科学管理方式是什么?
各类报刊杂志以及专家学者关于课堂教学的说法都“靠谱”吗?拥有话语权者的“话语”是否言之有据、言之有理?
新课改以来,各种纷至沓来教学模式、教育理念如何解读和把握?如何在众说纷纭中保持清醒,不至于迷失在词语的丛林中?
面对问题学生,学生的问题,能否如专业医生一样,诊断出学生存在的问题(包括认知障碍、心理方面等),并采取有效的手段进行积极干预,促进其良性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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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从事教育教学工作越久,产生的疑问就越多,而学习总是从疑问和惊奇开始的。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然而学生并非抽象的。生命所具有的独特性、复杂性和无可比拟的丰富性,意味着所谓的教学经验极有可能是官窥之见。
当然,问题出现时,随意地上“懒”、“笨”、“习惯差”等标签很容易,困难的是追根溯源,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是分析深层次成因以及如何从发展的角度进行调节、干预,成为专业的问题解决者。该如何去除遮蔽,保持洞察,赢得专业发展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遇到的教育教学上的困惑无法用各种流行的说辞去“自圆其说”时,就必须要“取法其上”,以期“得乎其中”了。
陆陆续续中,接触到了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怀特海的《教育的目的》、皮亚杰的《儿童心理学》和《儿童怎样学习数学》、阿德勒的《儿童的人格教育》、维果茨基的《语言与思维》、佐藤学的《静悄悄的革命》、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等。
这些书,给了我启迪与方向,比如《给教师的建议》。这本教育教学入门书,使我领悟到了“教育学循环”;认识了“自动化读写”的意义、价值及有效培养的路径;掌握了许多促进学生智力发展的有效方法;领会了家庭教育对学生发展的影响;领略到了苏霍姆林斯基领导的帕夫雷什中学实施的“以人为本”课程体系,这是直到今天我们的许多学校望尘莫及的……毋庸置疑,作为教育经典,这本书常读常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个体心理学家阿德勒的《儿童的人格教育》,使我看待问题学生时,往往能从学生成长过程、梦境、第一件有记忆的事儿、家庭状况等材料进行个案调查研究,提出假设,做出诊断,并在和家长沟通后进行积极干预。当一个学生心理出了问题,再高明的教学技巧都无济于事。
为弄明白知识是如何进入头脑中,我反复地啃读皮亚杰和维果茨基的书。这两位认知心理学大家的书可谓枯燥乏味晦涩难懂,有时候一个词语需要经常“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好久。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我参与了一些网上的读书交流活动。只要想学习,总是有路径的。由于所读书目少有人光顾,书中一些基本概念、词语能产生共鸣者甚少,经常会遭遇“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孤独感,但在网络平台上,大家对相关术语信手拈来,进行个性化、专业化解读,使人受益匪浅。“问渠哪得清如许,但有源头活水来”,缘于此,成就了我对相关书籍的理解和把握。
歌德说过,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各种理论只有在教学教育的实践中运用,进行印证,才能在反思感悟中,与作者“对话”,真正唤醒经典,实现知行合一。理论“活”起来,实践“灵”起来。理论是实践的指导,实践是理论的标准。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在长期“止于至善”的求索中,得益于理论的浸润,实践的锻炼,现今的我在卷入教育教学工作时,少了些迷茫,多了些方向;少了些不知所措,多了些得心应手;少了些“山重水复疑无路”,多了些“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然,对于教育教学我只是略知皮毛罢了,尚未成为职业上的问题解决高手,远远未达到游刃有余的境地。王小波曾说过,人的痛苦的本质在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细思之,陷入职业倦怠之中的我们也多与遭遇的职业挑战有关。当专业不足时,往往是在比拼体力;当方向不明时,总会是一地鸡毛。
然而,当我们寻求用专业的态度来解决教育教学中问题,用专业姿态应对职业挑战,往往能赢得职业自由,产生高峰体验,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专业发展。
遭遇问题,摆脱习得性无助,努力从“抱怨者”走向“解决者”,也从“教学”走向“教育”,从“学科人”走向“教育人”,正日渐成为我的一种美好的朝向。人是要有点梦想的,“没有梦想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揣着梦想上路,在这条少有人走的路上,不仅会有沿途的风景,更有葳蕤后美好的心态,也许还会遇上“庆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