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空巢

2019年7月,写一篇小文,纪念一下将近一年的我们的空巢生活,顺便表达一下与孩子分离五个月的思念。若煽情,请忽略。

 生日前一周,小哥时不时地蹦出一句:生日快乐,小妹!我好无语啊,要不要过这么长的生日嘛!生日当天,白天上班,小哥来了三次电话,每次都附加一句“生日快乐”!

 入夏以来,早上小哥很早就起床去散步,我做好早餐,在电话里学着央视的美食节目主播的台词冲他喊“回家吃饭!”

偶尔,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去健身房健身。我说,当我们开始关注健康,开始为健康做锻炼的时候,我们已经踏上了老去之路。

 夜里九点左右,我通常会看几页书。两个人说些正经事儿,开些玩笑,像两个孩子,越到要睡觉的时候,越是杂七杂八地聊天,没个正经的事情也要闲聊。越到睡觉前,小哥越凶我“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偶尔看场电影。看《江湖儿女》,那种年轻人不喜欢不懂得的题材,电影院成了我们俩的包场,看完电影接下来的好几天,我们的话题都是江湖儿女;看《地久天长》,我哭得稀里哗啦,还要悄悄递给他面巾纸,电影结束他笑说,浪费这么多纸巾,要知道带个大毛巾给我。

春天,去福莱山公园爬爬小山,拍拍小花儿。每周去海边树林走一圈。女儿上初中时我俩出来散步他故作深沉状大唱“牡丹之歌”,硬生生把一首高音抒情歌曲唱出儿时家属院里收废品叫卖的味道;如今,我在海边树林里旁若无人地扯着嗓子嗲着声音唱自己改编的“小叮当”,不管他唱,还是我唱,唱完我俩都哈哈大笑。

有时候,夜晚去海边树林散步,他说,我拉着你,免得小老太婆走丢了;后来,去散步的时候我抢先说:走,我领着你去看世界……

走不远,也走不长,却一直在走。脚步到达的没有远方,无非是我们熟悉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日渐看到这个城市与时俱进的美好,日渐感恩生活在这几年里赐予我们平凡而踏实的感觉。

中年空巢的日子,就在我们俩平淡,规律且嬉笑怒骂中徐徐展开。

每天都会想起女儿,想她在做什么?上课、自习、考试、赶记者团的稿子、和同学探索学校陌生的地方……每天早上都会到一个叫微博的地方去刷女儿的动态。默默地关注她已经成为我们的习惯。感谢有个微博这样的地方,让我们可以只看不说。我和小哥已经学会惦记,而不频繁地过问她。我们总是用龙应台的那句著名的话安慰彼此 “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看到女儿朋友圈里的照片,小哥发明了一个幽默的词“下来吧!”,就是点击下载保存在手机相册里。然后,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照片放大了细看。

看到她的推送,不管她写得是不是好,读者是不是喜欢,我都会一字不漏的细细读,甚至一读再读。只要是女儿的文字,我都保存在收藏夹里,仔细地读,仿佛真的能从文字里挖掘出她的成长细节,思想动态。曾在微信上读过一位母亲的文字,她说:只要是她女儿的文字,每一篇她都会一丝不苟地一读再读,包括评论区里网友的评论都会一字不拉地读个遍。遇到不好的评论,她也会很气愤,甚至想和对方理论一番。这好像是在说我,说我们这类父母。我也更深地明白:父母之爱,是我爱你,宝贝,不管你是不是优秀,只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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