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那个雨夜。
无尽的盘山公路,伤口溃烂和失眠的清晨。穿着雨衣在大雨里骑车,躲在路边哭泣的女孩。
用塑料保鲜膜包着的膝盖,日复一日可以背诵的短信。
轰隆隆的记忆我记得很清晰,反反复复咀嚼的伤口,也没有新的记忆。
“每一次告别,都是我在练习失去你。”
阳光照到了这份伤口上,一层一层。好像每一次都增加一层滤镜,每一次都修复一点点。
看到小时候关于爸爸的记忆,却想不起细枝末节来。
爸爸在或不在,抱或不抱我,我都在长大。毫无疑问,并且茁壮的。
肚脐周围好像长出枝繁叶茂的绿色藤蔓,很有力量。
伤口结痂了。
我们在站台告别,抱抱你说:我会想你的。
你吻了我的额头,看我笑。
我挥手说再见。
你也挥手。
这是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