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宫扶摇
我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普通的人,就这样地一直走在生活的角落里。
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合格的观众,在生活中观看着人们的各种表演,然后悄悄地体会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把自己演绎给自己看。
我觉察到,生活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稀薄,生命中的五彩斑斓正在慢慢褪色。
我迷惑了,真正地迷惑在漫长的生命中最浓厚瑰丽的这一段旅途上,我能感知到生活中的各种美的事物,然而用来欣赏的心却渐渐变得得过且过。
我着急了,我陷入了消极的沼泽,深一脚浅一脚地摇晃在闪闪烁烁躲躲藏藏的悲观情绪中,我从我总是阳光的满足中跌倒,顺着梯子滑落到了变弱的心床上。
我仍然可以庆幸的是,这种悲观还没有完全占领我的生活,还没有遍地开花,它们还只是一个个不易发现的陷阱而已。
可是就在此刻的某个陷阱中,装着一个我……
生命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就是如此持续地默默无闻着,未来是否还是默默无闻是我无法断定的。然而终其一生,绝大多数人不也是默默无闻着吗?有的人富有,有的人贫穷;有的人朋友众多,有的人一世孑孓;有的人过得顺利,有的人过得多舛。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的我们在百年后又有多少人会被记得呢,之后再过一百年,我们就真的成了不曾存在过的了吧。
你想证明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吗,可是你怎么证明呢,就算到时你的灵魂还游移在世间,可是谁又知道你绽放过的生命,谁又看得见你曾经走过的足迹呢?如果你籍籍无名地平淡地梛着步子走完了一生的话,如果幸运,或许你留在世间仅有的东西就是墓碑上的那个名字罢了。
能被世人知道的人本身已少,而历经百年依然被人怀念的就更加寥寥了,就算是名流史书的人,在千年后也仅仅是一些文字上的叙述罢了。
一万年后,你在地球上还会有存在过的证据吗?我们就算活了足足一百岁,可在和地球的寿命相比时是不是仍然十分地羞愧呢。
我们通过化石得以知道三万年前的类人猿的存在,我们通过化石可以知道比三万年前的人类更早的古兽的存在,我们通过化石可以知道更早的三亿六千万年前的侏罗纪的存在,我们还可以知道更早前的事情,比如说最早最早的单细胞生物的存在。
是啊,或许一亿年后你被埋葬的骨骼会被后人发掘出来,得以知道今天的我们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态存在过,可是他们能推算出你的名字吗,他们会为你生前的故事而进行探索吗?我们都只是一个个体罢了,何况,一亿年后的人类恐怕又是另一个文明了吧?以地球四十多亿年的寿命来说,不见得仅仅在这最近的几万年间才诞生了智慧生物的人类吧?
如果在我们现在的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在比恐龙时代还要早很多很多年之前还存在过数个甚至数十个其他智慧文明的话,为什么现在却连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力证也没有呢。
他们或许真实地存在过,然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他们和从来没有存在过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现在实实在在地存在着,而亿万年后也一样会烟消云散,烟消云散后的我们还存在着吗?
岁月久远,生命虚无。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朋友恋人,房子车子、钱财衣物、努力奋斗的激情和亲切的梦想,这一切,都不过是地球转身间做的一个幻梦、一场飘渺罢了,太阳不在意,月亮也不在意,只有我们自己在执着。
挨到了晚年,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一生原来都是虚幻的,只有每一个正在此时此刻的那一秒的跨度才是真实存在的。
2009-9-18周五 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