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师大的校园,与同事一起见到了一株久违的树——它与水杉一起承载了我整个童年对乔木的认识,它叫楝树,它的果实我们叫楝树籽。童年时,它们是家乡村子里最常见的两种树,水杉种在大路水沟两边,排成笔直笔直的两列,就像护卫家乡的列兵。楝树三三两两种在房间屋后,犄角旮旯,恰似邻家小妹,互相游戏玩耍。
楝树在4—5月间开花,花是淡雅的紫色,一簇一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一到开花时间就花团锦簇的香泡不能相提并论。村里就一棵香泡树,但是一开花,整个村子都沐浴在浓郁的花香中,沁人心脾。但楝树有楝树的可爱。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它的果实,绿色的,一串串的,挂在枝头。同事说她喜欢摘下来做弹弓的子弹,甚是顺手。而我会把它外面的皮浸水腐烂后,露出里面的核,坚硬又带有奇特的花纹,打通两头,可以串成手链项链,或是用皮筋做个发饰。若是染上颜色,则更加好看。
后来,楝树淡出了我的生活,似乎就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即使外出旅行,也许去的不是时候,没有看到它开花的模样,也就记不得它就是我童年时的玩伴,我曾与它有过一段彼此相悦的美好时光。
时隔多年,这次又看到它,不禁有一种旧友重逢的喜出望外。从金华回萧山的高速上,又一路见到出没于青山上绿水畔带着紫色头饰的楝树,恬淡安静,不争不抢,在春光里默默绽放,告诉人们这就是春暖花开,心头就涌起一种暖暖的情愫。
同事说,她喜欢绿叶中的楝树花,细碎,淡雅,就如一个清新寡欲、与世无争的女子。我也如此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