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窗外虫子的叫声和不远处断断续续的蛙声能很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时而飘来的微风给这燥热的房间带来了阵阵凉意。
最糟糕的事莫过于一个人坐在桌前了,我轻声告诉自己。任夜空月色迷人,任窗外花落花开,自己只能紧紧锁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不断重复着一纸苍白的日子。我竭力将思念印在窗棱上,却被风吹成散乱的碎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只飞蛾用力在纱窗上扑打着翅膀,它想接近台灯照射出来的亮光,然而这层薄薄的纱窗让它的努力徒劳。扑打翅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和谐,我打开窗户让它飞进来,然后将它拍死。在飞蛾的世界里,它只想得到灯光,它又怎么知道等待它的却是死亡。
天空依稀有几颗星星。那年,我们曾在沙漠仰望星空。大漠的夜晚很美,满天的繁星随着地平线延伸到无尽的远方。我们躺在沙地上,数着一个个星座,看着掉下来的一颗颗流星。现在,记忆却让我变得极为陌生,我甚至无法用清晰的线条勾勒出当时的画面。也许,是因为时间从不重现,一旦消逝,便永远消逝;行动亦然,一旦完成,便永不毁灭。
我数着自己每天消逝的日子,生命飞逝的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去唤醒回忆。我的生活却在现实和幻想两个世界里轮换,我越来越意识不到两者间的巨大反差。在这段弯曲的路上我走了多久?也许不算太久。我们的所做所为,覆水难收,永远也擦不掉。
夜深月依旧,风还在舞着。那是梦的起点,既非过去,亦非将来。有人说,我们生命的旨趣就是与世界建立完美的人格联系。
其实那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