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
人若变记忆便迷人。
——题记
回忆不过是被往事下的盅,每次回东壁看望奶奶和外婆的时候,老人总爱反复叨念着旧事,东家的娃西家的房都能成为老人家的口头禅,年幼时我不能理解奶奶和外婆的唠叨,时光的浪潮推搡我成长,现在我也时常停止前进的步伐,回忆起过往。
伤心难过时,回忆是操场观众席内的摇旗呐喊;
骄傲自满时,回忆是迫使选手停下的口哨命令;
迷茫无助时,回忆是夜间路边垂头的照明路灯。
往事是构成回忆的重要部分,当我们稍稍懂事和记事以来,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回忆宝库。最近很是喜欢苏轼的“人间有味是清欢”,因为最值得我在日后留恋的事情,往往都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最平凡不过、最习以为常的小事。我下雨天时想念阳光普照的日子,盛夏天里惦记春风的舒爽,在酒楼里看到隔壁桌的老人家时,想要回去听听老人的喋喋不休,在宿舍区闻到煮饭的香味时,想要回家喝老妈热气腾腾的汤。当我由咿咿呀呀的小孩出落,我的情绪也变得愈发敏感,神经末梢总是异常灵敏,夜晚的万家灯火会让我想家,大学的迷茫会让我回忆起高三的拼劲,宿舍发生的不愉快也成了回忆过往的导火线。人若变记忆才更迷人,事若发生了才明白难忘,时光的浪潮会洗拣下一些人事,多么渴望有些人能一直都在,多么遗憾有些人总要离开,但也多么庆幸,回忆会长存在脑海里,可以记录在日记本中,此去经年,即使有泪可流也不觉悲伤。
张爱玲说:“回忆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我认为无论什么往事,开心也好不堪也罢,时光都会公平地为它润色、刻花、烧窑,最后绘上最美丽的花纹,我们总能从往事里提炼些东西,警惕自己聪明点,不要低到尘埃里,才开出花来。两千五百多年前,西藏开始流传一种叫“坛城沙画”的宗教艺术,院中的喇嘛们用数百万计的沙粒、数日乃至数月的时间来描绘出奇异的佛国世界,但是这个倾注了无限心血、极尽辛苦创作出的美丽立体画卷,还未来得及向世人展示它的美好,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扫掉,所谓“往事如烟”,大概就是这样,所有细沙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回忆不过是被往事下的盅,我理解的坛城,意在告诉人们在漫漫人生路上不执着、不顽固,作茧自缚最终还是自己受伤,把回忆当是成长的养分,在下个路口我们将会收获甜甜的糖果。
世间繁华,不过一掬沙,满腹回忆,回头皆往事。人间最有味的应是,清浅欢松的回忆。
题外:记得,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导火索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知情的朋友打电话,发微信来关心,劝慰,明明是好心,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只想静静的自己想,道理都懂,但是也是需要时间消化的。
夏虫不可语于冰。无论你的语言多么形象,它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你都没有办法向只在夏天存活的昆虫描述冰的模样。我曾经看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再亲密的朋友,都无法理解,你在那一瞬间对这个世界产生的留恋或者决绝。”每个人的感受都有着不足外人道也的个体特征,所以不用责怪他人的不了解,有些感受确确实实只是一个人的事。
于是在有好友打电话来絮絮叨叨的说时,明知是关心,是好意,也还是会忍不住烦,会生气,甚至爆发……事后其实很后悔,把自己的坏心情转给别人,甚至殃及池鱼。但是,庆幸有一群包容我的好丽友。每次写什么,总爱题外说些,没有理由,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