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子,雷的低吼合着暴雨倾斜而来,周围工厂传出机械冲压的声音,时刻提醒我是在钢筋水泥的包裹下,可思绪却挣命的拖我到记忆中去,去一位老人身边,称您为三爷吧!
记忆中的三爷总是七旬时的模样,高高的个子没有被岁月压垮,三爷总是那样的干净,白色的半袖衬衫,手中的蒲扇不停的摇着,圆口黑色的老头鞋,我在和三爷听着收音机的评书吗?是的,每个中午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撒鸭子往家跑,三爷一边喝着白瓷缸子中的茶,摇着蒲扇,而我端着饭碗扒啦着,一老一小都默不做声的听着,单田芳 焦宝如 田连元。。。这是个四季不变的节目。
远处的东河堤坝上走来了一老一小,也是这样的夏日和时间吧,三爷摇着蒲扇像自语也像对我说,等我没了就埋在这吧!多好景色多敞亮 我似懂非懂的听着。三爷问我长大想干点啥 ? 我干脆间答道抓贪官,(呵呵 也许是评书听得太多了),三爷一笑也不回答什么,我就这么同三爷走着。风儿送来了炊烟的味道,那时的夕阳时多美。
傍晚的新闻联播是三爷必看的节目,那是临近春节的夜,三爷披着军绿色的棉袄,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儿, 听到我从外屋进来的脚步声,侧过身看看我 ,小子以后电视少看,多学习,学习好了才能干你想干的事儿,我愣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像三爷要走了,是啊!当清晨我被哭喊声吵醒三爷真的走了,走在东河堤坝上 只有三爷一个人。。。。
已近不惑之年的我,甚至是此刻的我,喝着茶 穿着圆口的老头布鞋,时而听着能背下来的评书,当然不在励志抓贪官了,家人,朋友甚至爱人觉得我是如此的老气。是呀!或许是因为三爷的影响吧!这样我会觉得踏实,美好。
讲评书的人不在了,听书的人也不在了,留下的只有永不消逝的电波,和心里时而泛起思念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