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原著:周楠到死都不知道,周玥最终会辜负他的真实隐情


《人世间》原著中,周楠比周玥小两岁,是周玥的表弟。

周玥被送到周家的当天晚上,她的姥姥--秉昆的妈当听说女儿女婿被扣车站,吉凶未卜,一急之下脑溢血突发成了植物人,这一躺下便是两年多。

从此,郑娟带着瞎眼弟弟光明,年幼的儿子楠楠来到了周家,接手了照顾周玥和她植物人姥姥的重任。

从此周玥与周楠一桌吃饭,一炕睡觉,耳鬓厮磨着一起长大,这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人上了中学,周玥被大舅母郝冬梅接到了娘家的高干楼方才作罢。

可两个孩子的感情已在旷日持久中被培养得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当骆士宾找到周楠,告诉了自己是他生父的真相后,周楠和周玥竟对这个消息不约而同的心怀窃喜:他们两人竟没有血缘关系,以后可以无障碍的恋爱并结婚了。

两人的恋情曝光后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对来自至亲的压力和冲突,两人分别选择了各自的应对方式:

周楠一直是学霸一枚,一头扎进学习中,后来顺利的一路考到了美国,成了公派留学生。

周玥则心生怨念,与二舅和母亲有了嫌隙后一气之下跟随父亲冯化成到了法国,却因父亲冯化成语言不通而举步维艰,很是吃了些苦头。

直到母亲周蓉追随她而去,找到了她,才让她得以在法国继续念书深造,可也拖累着母亲在法国一呆就是十二年,事业和爱情都受到了重大影响。

周楠和周玥从未中断过联系。

当年为了争周楠,连累周秉昆坐了十几年大牢,家里人都对周楠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怨怼和隔阂。

周楠自己也立下重誓:父亲不出狱,他就不回家。

这样,在秉昆坐牢的十多年里,家里和周楠常有联系的也就剩下周玥了。

周楠在出事以前还专门飞到法国去探望周玥,回美不久后便传来周楠替教授挡枪而亡的噩耗。

首先获知这一不幸的便是周玥,可见在周楠的通讯记录中,周玥的排名相当靠前。

得知此噩耗的所有亲人几乎都把注意力和关注度放在了郑娟和秉昆身上,大家早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和楠楠有着不一样情愫的相当于恋人关系的周玥。

而周玥表现出来的也符合大家的预期,她看上去并不怎么伤心。

周玥为什么对周楠的死表现得如此淡定呢?

家里的重大变故让两人的爱负重难行

当年,在得知周楠和周玥好上了之后,秉昆的反应十分强烈。

只有他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那就是势必要抖漏出楠楠不是他亲儿子的真相。

如果人们再刨根究底,那楠楠是骆士宾强暴郑娟所生的事实就会摊开在众人眼前。

郑娟是他这辈子唯一珍爱且珍视的女人,让自己的女人落入这样的难堪境地,遭人非议,惹人侧目,是他万难忍受的。

而偏偏揭此疮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抚养长大视如己出的养子和亲外甥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先找了周楠,在打了周楠一耳光后,和周楠定下了约法三章。

谁知周玥竟为他打了周楠跑来向舅舅兴师问罪来了,于是他对周玥并没有客气,也如法炮制。

周楠既和养父之间有了隔阂,生父骆士宾便乘虚而入,告诉了周楠他和秉昆不是亲父子的真相。

毕竟周楠尚少不更事,当他得知生父骆士宾混得很成功很有钱之后,竟生出了向往之心:

一来生父允诺他送他出国留学,他终于可以脱离这万恶的光字片,脱离这逼仄的穷家了;

二来这就意味着他和表姐周玥无任何血缘关系,他们的恋爱就可以有得见天日的好结果。

于是周楠决定听从骆士宾的安排去日本留学,秉昆得知后既惊且怒,着急忙慌地找到了骆士宾,两人在楼上起了冲突。

秉昆扼住骆士宾的脖子,将他挤压到护栏上,刚刷了漆的护栏并不结实,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骆士宾被摔成了植物人,秉昆身体无恙,却被判十五年重刑,两败俱伤。

周玥挨了二舅一耳光后并无愧意,母亲周蓉也不能劝她回心转意。

周玥去了北京投奔父亲冯化成,紧接着被父亲带到了法国。

周楠后来回心转意,到底没有去成日本,养父秉昆为争夺他竟然坐牢一事对他打击极大,滞留法国的周玥也获悉了此事。

在周楠和周玥的成长路途中,不管两人愿不愿意承认,秉昆存在的意义都是重大的。

他不是他俩的生父,却以他的善良,他的担当填补了父亲这一重要的位置,不管两人再冷血,再无心肝,也再做不到可以不管不顾,心安理得的继续谈恋爱。

他们虽照常通信,互通有无,但爱情却是他俩都不敢碰触的话题,好像只要碰到了这一红线,就对不住那个蹲了大牢的他俩一个叫父亲,一个叫舅舅的男人。

时间和空间似乎冲淡了一切

因为有此负罪心理,周楠和周玥不谈感情已好多年。

他们埋头进学业中,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周玥甚至有一次在母亲周蓉面前主动提到了她和楠楠的关系,说他们之间已不存在任何长辈眼中“不正常”的关系,只剩下比较纯粹的表姐弟关系了。

周玥说这话时表情庄重,显得十分坦荡。周蓉也愿意相信。

但两人仍保持密切的往来,周玥在里昂读研究生后,和母亲周蓉不住在一起,周玥开始利用一切假期勤工俭学,挣来的钱用于买机票各处旅游。

据周玥说她只在法国周围随便转转,但周蓉猜她肯定也去过美国。

既然孩子们知道轻重,她也不想多加干涉来激化母女矛盾。

十二年就在这样忙碌紧张和期待中匆匆度过,秉昆经过两次减刑,出狱在即。

周玥的学业也即将结束,周蓉盼望着回国团聚的日子就在不远的将来,心情似乎也明媚了许多。

正在这时,周蓉在马赛的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周楠,多年未见,周楠愈发得英姿挺拔,卓逸不群,周玥站在他身边也显得黯然失色,周楠真诚得向姑姑周蓉表达了忏悔之心。

跳出了当年的成见,周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和自己无血缘之亲的侄子确实优秀不俗,堪配自己的女儿周玥。

周蓉也向女儿明确表态将不再干涉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得到周家首位长辈的认可,周玥和周楠这才如释重负。

分别时,玥玥和周楠在站台上拥抱、亲吻时,周蓉并没转移目光。她望着 两个年轻人,十二年来心中第一次涌起了无限喜悦。

这是他们分别十二年来第一次像这样无所顾忌地拥抱,本来以为时间和空间早将两人之间的感情筑起了一道防洪堤坝,谁知一旦泄洪仍汹涌如潮。

周玥变得唯利是图,自私又不近情理

只是,周玥已经再不是从前单纯的那个小姑娘了。

上次在马赛,虽然她和周楠的感情算是重新续上了,可是连周玥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一如往昔地爱着周楠这个人,还是因享受着别人眼里的艳羡才不能自拔。

毕竟,现在的周楠不仅长得英俊潇洒,头上还有哈佛大学博士的耀眼光环,前途正不可限量。

从房东太太的盛誉里,从妈妈欣赏的目光中,周玥重新读到了周楠的卓尔不群而愈发迷恋。

可是,如果她对周楠是纯粹的真爱,当她第一时间收到周楠丧命的噩耗时,她竟然没有撕心裂肺一般地痛不欲生。

她和母亲赶往了美国,在那里,她们将和郑娟、冬梅还有周聪会合,一起去领周楠的骨灰。

周楠因为是见义勇为,慈善基金伸出 了援手,能给到十万美元的赔偿,但需要办理一系列复杂的手续。

郑娟却拒绝接受,她固执地觉得:

“楠楠这孩子的死,不能和钱沾一丁点儿关系。”
“我们当父母的,如果花儿子用命换来的钱,那是种什么心情?”

对郑娟的做法,周蓉和冬梅都不同程度地选择了理解。

只有周玥觉得二舅母“又倔又缺心眼”,当知道二舅母最后真的没要那笔救助金时,周玥都快气疯了,她和周聪说:

“你妈脑子进水了。”
“你别当我面这么说我妈。”
“你妈也应该为你着想!”
“我也不能花我哥用命换的钱。”
“你和你妈脑子都进水了!”
“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
“别以为我和我妈都是见钱眼开的人,我们母女完全是为你们一家 好!你如果不愿劝你妈改变想法,那就随你们母子的便吧!”

对郑娟的做法,周玥一直耿耿于怀。

等从美国回到周家那破破烂烂的光字片小院,她的愤懑之气更盛了:

“十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你妈不明白你也不清楚?看你家住的这是什么破房子,你也要住在这种破房子里娶媳妇?哪个女的肯?你以为如今的女孩子还像当年你妈那样?就算有哪个姑娘肯往你家这破房子 里嫁,你忍心周家第四代在这种破房子里岀生吗?哎,你后悔不后悔啊你?! ”

好像这一行周玥对金钱的在意早盖过了对周楠惨死的伤心。

周蓉和蔡晓光已经十二年未见,这一见之下,两人只想有个私密的空间,可以细诉离情别意;

郑娟和秉昆也抱在了一起,互相抚慰无处排遣的丧子之痛。

周玥这一刻本应躲在一隅,或体谅长辈的苦或疗自己心内的伤,不置一言,偏她在大屋里叫道:

“都不饿呀?还不快弄点儿吃的啊?”

秉昆放开郑娟为大家准备饭,这顿饭也只有周玥和周聪埋头吃得挺多,其余的人都吃得索然无味。

如果,上次在马赛母亲没有首肯她和周楠可以在一起,那她这次受到的伤痛还要少得多。

两人虽然有过两小无猜的初恋,当年硬生生被拆开受了伤,但随着时光流转空间置换早结了痂。

周楠的死予她来说,便是一个久未谋面私交甚好的表弟的意外离世,痛自然是痛的,但绝不像现在这般古怪:

有失落,周楠的优秀堪配和她一起编织未来瑰丽的梦,可他竟然不打招呼就提前退场了,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破碎的梦独自凭吊,无所适从;

有憋屈,谁都不把她的痛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家人都围着二舅母和二舅打转,早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与周楠的关系不同寻常,失去周楠的痛并不亚于任何人;

有怨恨,别人都对周楠的义举啧啧称赞,连他母亲郑娟都为儿子关键时刻没给她丢脸而自豪,只有周玥觉得她们的想法太不可理喻:

为什么要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换别人的命?为什么不要巨额的赔偿金?为什么花了那钱就是对不住儿子?

她们的想法简直能将自己逼疯,而自己的想法一流露就成了家人的公敌,让她简直连伤心难过也忘了。

回国途中,连母亲在内的亲人都尽量少和周玥说话,回家后,他们对她的不满情绪更是达到了极点,只是都在默默隐忍着,或许下一时下一刻下一秒就能来个总爆发,炸她个灰飞烟灭。

直到她晚上一个人回到大舅母郝冬梅的职工宿舍,周玥的情绪才得以释放:

周玥躺在床上,无边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她忽然想放声大哭。
可她不敢哭出声来——那是高校教职工宿舍,天黑以后忽然从谁家 传出一个女孩——不,一个女人的哭声,肯定会使四邻不安。何况左邻右舍一定知道,郝冬梅去北京了,她家是不该有什么人的。
她竖抱枕头,将脸压在枕上,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哭一会 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可是,周玥的伤心也仅此一次了,这既是对自己感情人世间的祭奠,又是与过往交割的起点。

从此,她要依着自己的心意,由着自己的性子,率性地为自己活一回。什么周家荣耀,什么奉献精神,都是羁绊,都是枷锁。

果然,周玥此后无底线的当小三,和老男人非婚同居,也不为真爱,只要攫取利益,求我所得,便无怨无悔,且不惜让家人为之蒙羞,连累大舅官声受损,比其母周蓉的自私尤甚。

如果用金钱衡量周玥的人生,无疑她是赢家,可如果用幸福来衡量,在她选择了唯利是图、再不为情所动时,她已然输掉了自己感知幸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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