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精神和道德标准,这些会充分体现在该民族的民族性及群体或个体行为上。日本作为我们的邻邦,我们对其了解其实并不充分,致使我们对日本这个民族的很多观念和行为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变态。这种状况不但中国有,西方也有,所以才有了《菊与刀》这本书。但所谓兼听则明,《菊与刀》是西方人对日本的理解,而这本《武士道》则是由日本明治时期的留美博士新渡户稻造所著。纵览全书,虽难免会夹杂一些作者的爱国主义情怀及主观情绪,但仍会读出大量之前被忽略或者被误解的信息,对我们更加客观地了解人和日本文化提供大量参考。
本书从四个方面对“武士道”进行了描述:第一是武士道的起源及渊源;第二是它的特性及训条;第三是它对民众的影响;第四是它的影响的持续性和永久性。“武士道”在日本历经千年,其母体是“封建制度”。武士道在字义上意味着武士在其职业上和日常生活中所必须遵守之道。用一句话来说,即“武士的训条”,也就是随着武士阶层的身分而来的义务。它并不是成文法典,充其量只是一些口传的、或通过若干著名的武士或学者之笔留传下来的格言,但随着历史的发展,“武士道”慢慢成为一部铭刻在日本全民内心深处的律法。
在一个族群与其他族群完全隔绝的情况下,经过长期的发展,他们与原有族群的共性会越来越少,甚至产生基因层面的异化。过去曾看过一个资料,里面讲包括尼安德特人在内的许多已灭绝的古人类,其实再往前追溯可能都有共同的祖先,智人的统治也只是第二次大迁徙的结果。虽然这种说法不知真实与否,但道理是显而易见的。族群的长期独立发展,的确会产生巨大差异,这也是日本人很多不被我们理解的原因。比如对送礼的理解,日本和其他民族便有很大差异。当美国人赠送礼物时,会向接受礼物者夸奖那个礼品,而在日本却是贬低、轻视那个物品。其实这来自于不同的心理认知:美国人的心理是,我送出去的礼物必须是精美的、好的东西,不然是对接受礼物者的不尊重,甚至侮辱。而日本人的逻辑则是,你这样优秀的人,没有任何精美的礼物可以配得上你,再精美的礼品也只是我表的一种敬意,即便再完美的礼物,如果声称他配得上你,也是对你的侮辱。
类似上面的例子还有很多,我还曾经听过这样一则故事:讲的是一名武士在危难时为一人所救。而不久后,此人在大街上与这位武士偶遇,交流的过程中一言不合,语出不敬。而这位武士回家后便切腹自尽。只看到这里我们可能对这种行为是无法理解的,但从“武士道”精神层面分析,则又有另一种解释:武士是极其重视名誉和尊严的,而对死亡又是极其看轻的,如果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发生这样的口角,武士肯定会与其进行生死对决,而对方恰恰又是救命恩人,所以只有采取自杀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名誉和尊严的捍卫。日本还有这样一则传说:一名武士在街上走,路人好心地提醒他身上有蚤子,这名武士听完后,拔出佩刀便把这位路人砍为两截。简单而又奇怪的理由就是,因为跳蚤是寄生于畜牲身上的虫子,把高贵的武士与畜牲等同看待,是不能容许的侮辱。可见当一种思想成为普世的价值时,是没有多少人会对其质疑,并进行深入、理性的思考的,况且其对“理性”的诠释也可能会截然相反。
武士道作为日本传承千年的道德标准,已深入到了日本人的基因里,虽然其母体——封建制度早已死亡,但它仍将在后世对日本产生巨大的影响和支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