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人类文明的「母体」中「约定俗成」这个特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约定俗成」转化为社会用语叫作:趋势。
宇宙运行的规律即「母体」有着四大特征“永不停息、循环往复、无所不包、真实日常”,人类文明的「母体」是在宇宙运行规律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主要在反应人类活动的规律,人类活动的规律就是人类文明的「母体」,即「文化母体」。这是我对华与华方法中「文化母体」范畴的理解。
华楠老师在文中讲道:“如何守旧就是如何认识人类文明的母体。母体有她约定俗成的时机、仪式、道具,不可抗拒、必然发生、集体无意识、自发卷入。”
这里让我深切地体会到,文化母体最大的特性是「约定俗成」,而这一特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时机、仪式和道具,「约定俗成」隐含的内涵是:不需要商量,到点(时机)所有人都会自发地、不约而同的按照习俗去做这件事。
母体的「约定俗成」通过「时机」外显出来。
记录「时机」最大道具载体是:日历。每到新的一年,都会买一本新的日历。年龄越大的人,买日历这个「母体行为」的惯性程度越高。我回忆自己小的时候对24节气、日子这些都没有概念,首先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知识)存在,所以我受这些东西的影响就会很小,但并不代表我不受它们的影响,我依然还在受它们的影响,因为家里的长辈们他们很在意这些,我会耳濡目染的、慢慢熟悉这些东西,并且我还会到点就做这些时机对应的事情。比如,突然有一天早上和往日的早上不一样,早饭吃的是一碗圆圆的叫汤圆的东西,我当时对它还没有什么感受,既然安排吃这个就吃这个吧,第一次吃可能会给我留下一个印象,然后到了第二年这一天又来了,这一天又和往常不一样了,又吃的是这个圆圆的东西,这个时候我就会好奇地问:为什么今天吃这个,为什么平时不吃?然后我妈就给我解释,在每年元宵节这个日子,这一天早上就要吃这个东西。于是,汤圆(道具)就和元宵节(仪式)画了等号,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下一年这一天来临的时候,看见碗里有汤圆,我不问就知道,今天是元宵节。这就是「符号与意义」,汤圆是个符号,汤圆这个符号出现背后的意义是:今天是元宵节。
随着年纪的增长,伴随着每年重复的节日和仪式,在这些年里家庭以及社会对每一个新生儿都会有这样潜移默化的熏陶和影响,这些孩子们越发地熟悉这些仪式和对应的道具,并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化程度的加深以及不同阶段剧本的打开,仪式会越来越丰富,对这些仪式的了解也会越来越全面,并且如果不加以质疑和思考,就会随大流一样地按照这些仪式去做,每做一次都是一次强化,每一次都是让它们的自动化程度更高一些。
直到有一天,我也开始无意识关注日历、关注节气、关注节日,到了年底(时机)就会无意识地买日历(道具),这个「母体行为」就正式在我身上外显出来了。
买日历这个「母体行为」的发生需要商家在年底这个时机稍微提一下,并且把足够有吸引力(购买理由)的产品推到我眼前,我看到了就会下单,不假思索。不仅我会买,同一栋楼还会有其他人也会买,到了年底这个时机,大家都在纷纷下单买日历。
这个过程就是华楠老师讲道的:“母体一旦被激活,购买必将发生”的道理。小时候的我肯定不会主动买「日历」,因为我对「日历」没啥认识,所以小时候的我,并不是「日历」这个道具的母体执行人,但人群中大多数人会有『买日历』这个「母体行为」,即使不买,公司也会发日历,可能有的人对发的道具不够满意,再买一本自己喜欢的「日历」。总之,“母体一旦被激活,购买必将发生”。
买日历这个「母体行为」的过程,真的完美呈现了「约定俗成」特性中“不可抗拒、必然发生、集体无意识、自发卷入”四大特征。
有人问过我今年要不要买本日历吗?没有。但是我看到商家在卖、在推,我就买了,我犹豫过今年要不要买日历吗?没有。我就是买了,明年还没有到来,但明年的日历就在我的眼前。这就是符号对我的行为的影响。而且,明年可能到了年底还会买。
这就是华楠老师讲的「真实日常」:“我就是「母体执行人」,母体是在我身上运行的,只是过去这些年我没有太注意。”
母体这个东西难道就没有办法反抗吗?
反抗的范围是非常非常很有限的,就比如周六周日不上班,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白天睡晚上醒都可以,但是一到工作日就必须按照人类活动规律行动,即使有一天不上班了,只要涉及其他人的事情依然要按照规定行动,因为即使我不上班,别人也在按照人类活动规律行动。
母体的约定俗成还通过「仪式」表现出来。
比如,国庆来临前的半个月,物业就会开始挂国X(道具);城管也开始推进大街小巷挂国X的计划。当我看到国旗这些道具符号出现在生活里时,想不知道国庆节要来都难。因为我的头脑中有对「国x」这个符号的认识,这些认识还会根据不同的场景做出不同的行为反射,当我看到大街小巷挂「国x」的时候,我知道国庆节要来了,它的行为反射是让我想国庆节要做什么。当我在天x门广场看到「国x」的时候,我的行为反射是敬少先队礼,这个行为是小学每周一早上升国X养成的行为反应,即使不敬礼至少会停下肃立。而对国x这个符号没有认识的人,就不会做这些行为,他们可能完全注意不到,会一晃而过,甚至会不理解我们这群在做什么。
这让我深刻地意识到,当我识别记忆的符号越多,理解符号背后的意义越多,能够勒索我的符号也就越多,我的行动就会被这些符号控制,如果不加以觉察和反思,随着我在社会上生活的时间越长,我被勒得就越紧,愈发地动弹不得。
“人无往不在枷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