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打拍子唱歌篇
小时候我们没有全民K歌,更没有K歌房,在我家的做饭房子的一间窗户上,每当夜幕降临时,拉着15W电灯映衬在对面墙上就像现在的大屏幕一样,于是我和文琴姐姐秀峰姑姑就开始轮流当报幕员和指挥家,我们像扭麻花一样两只手由里及外起劲地打着拍子,唱啊唱,乐啊乐,开心无比。
再过一天我们就是一群人(五六个居多)相约到我们心目中最美的露天舞台——二队场上,一个人手里扯着一条红来绿的皱纹纸,不厌其烦的绕着场上转呀唱呀,好像我们就是村里耀眼的明星一样……
(之二)摘李子打果子篇
我们那年代没有像现在的零食,人们家的花桃李果就是最好的零食,小时候精力充沛,一点也不知道疲乏,中午几乎人人不睡觉,村里谁家的李子好,葡萄甜掌握的一清二楚,就让我从南头到北头给你捋一捋:
令全村孩子们垂涎三尺的当数小留则(席书琴)家的两颗大李子树了,她家的李子树不仅果粒大、味道好、颜色靓,而且每年结的果实都是那么饱满,每天中午都有一批一批的孩子们瞄准该树,对之下手,当我们摘的兜兜满满的时,就开心的说笑着回去上课了。我就纳闷小留则知道不知道我们每天中午要向她家的树子袭击呀(反正在我记忆中她没有和我们因为此事而翻脸过,好多时候人家去学校时也大大方方给我们带她家的李子勒呀,对了,好像她家还有一棵好梨树呢,只不过这棵梨树生长在两棵魁梧茂盛的李子树的阴影下而忽略不计了)
再过来有福成爷爷家的(也就是小红家的)葡萄树和八月十五的香苹果树,还有他家门前碾子旁边的那棵特别好吃的梨树了,说它好吃,是我们光明正大的一年吃过一次,福成婆婆人很干净利索,但她很厉害,我们居住的是上下邻居,又是一大家子,所以每年果实成熟时要给我们几颗尝尝,就连她的亲孙女小红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吃上,所以我们也就不把她家作为目标行动了。
好,大家跟着我往下走,在我们村东南头有一户老人家,全村人都称呼三老爷三老婆,他家的一片果树园在他家房子后面的麻地中央,这里也有一扇碾子,三老爷三老婆那时大约年龄在七十多,看起来很老,每天中午他老两都不睡觉,三老婆坐在碾子上捉虱子,正好是我们上树摘果实的好时机,她老人家人老昏黄眼睛不好使,当她听到果实七零八落的时候我们早就跳下树,潜伏在麻地里了,有时候也不至于要吃多少,更多的时候是和三老婆打游击战,取得胜利的快感。
再往村中间走就是发小宏斌则家的梨树了,平生以来好像吃过一两颗他家的梨,也挺好吃的,一般吃不上的就觉得分外甜,最主要是这棵梨树底下常常有人坐在一起吃饭呀,聊天呀,所以无从下手,更要特别介绍的是如成伯伯家的果树园了,树种繁多,但他家的树园围的壁垒森严,别说我们小孩子了,就是村里面的大人也没有机会和破口下手,他家的山楂树很特别,果实大,味道好,我们只有在冬天过年时拿上五分的压岁钱可以买一口袋冻红果(我们俗称山楂为红果),感到好大一会才能吃完,很满足很满足!
再到村北头就是大泼叔叔家的两棵大梨树了,是村里头等的梨树,他家院子很大,梨树长在围墙中间,所以一少半被长在围墙外面,那时他家还有大街门,我们根本没有想过到这里下手,最大的奢望就是路过此有幸捡几个被树枝压的掉下来的梨子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味蕾,你别说,摔下来伤了的梨子还挺好吃的,那时南头北头跑,打着去发小先灵家和红霞家的旗号,更多的时候是看看路过大泼叔叔家会不会再多掉下几棵梨子来。他家那时就在村子里一篮子一篮子卖梨呢,至今我还能想起大泼叔叔拿秤杆称梨的样子呢!
再往村北头的石头各棱棱上(石坝)走,就是王黑小爷爷家的两棵红果树了,它长势高,好像也没有人看管,但黑小爷爷人高马大,生性暴烈,谁也不敢去摘,只不过到了冬天,果实落光,只有干树枝时,就是红霞练轻功的好舞台了,她身轻如燕,在两棵红果树上下左右穿梭,让我羡慕不已,还有秀峰姑姑好像也能在树上穿梭。
最北头就是我们村大队的果木园了,这里涩梨(酸梨)居多,由于是大队的,所以在梨子还未成熟时我们就摘下来,在汆壶里煮的吃,很好吃的,尤其是这涩梨成熟了时,别看它皮肤粗糙,但它的脸有特别的红色,吃起来酸甜甜的,至今想起来都是余味无穷的……
还要特别介绍的是,扎根家有一颗老婆婆梨,树子不大,但果实累累,那时我妈妈外出看病,文琴姐和我小婶婶在我家睡,和我们做伴,有一天晚上,我俩密谋A计划,瞄准了扎根家的老婆婆树,我给文琴姐姐打着手电晃着光,她使劲摇,几分钟好像把这棵树上的梨子就搞定了,但回去婶婶和我们要的吃,居然我俩不给她。
关键好戏在后头,第二天扎根家三姐发现老婆婆梨所剩无几了,就开始对骂她邻居,(那时她两家经常因为鸡毛蒜皮而吵架,所以重大怀疑对象就是她邻居了)当时觉得好笑,但现在想起来很对不起扎根家和被他姐姐骂的邻居的!
(之三)学骑自行车篇
小时候我们的学业不重,就薄薄的算术语文两本书,作业在学校早早就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帮大人干家务活和玩,学骑自行车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学驾照,小红家的车子给我们的贡献最大,小红从小就开明大方,我们每个人都是从她的车子学会骑自行车的,她家的车子是有梁的,车子梁上都是用很显眼的黄色宽塑料带缠的,我们先从一只脚踩住左脚蹬开始学起,慢慢的会在三角圪旯里蹬几下,然后在三角圪旯里绕圆圈,再接着一只脚撩起从前面梁上骑,好不容易学会上却不会下,最后学着从后面上,我们开始中午不睡觉打果子,后来是不睡觉学骑自行车,大汗淋漓的学,最终我们一个个从小红家的车子上学会了骑自行车,现在每每我们说起来都无限感激小红及她的爸爸妈妈。
(之四)摘松球(松羊羊)篇
我们小时候呀,现在想起来不过也就十一二,生活很艰苦,为了给家里添加零花钱,我们就去大山里摘松球换钱,有一天我们四五个女生相跟着到邻村丁家湾西坡上打羊羊,我们每个人拿着一大一小棉布袋,小的装满了倒进大的里面,红霞正在树上(因为她从小在黑小爷爷家红果树上练就了爬树的好功夫)遇到了红嘴羊羊,摘兴正浓时,我忽听山脚下有四五个民兵拿着猎枪对我们喊话:那些孩子们快下山,不能再摘松羊羊了,如果不下来我们就开枪呀,不知道大家听到喊声了没有?生性胆小的我就赶快呼朋唤友,让她们一起下山,起先我们四个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又想偷看,结果被那些所谓的民兵发现了,再次喊话要我们下山,如果不听劝告就要挂着松羊羊游街,一听游街我更害怕了,因为我家成份不好是富农,最害怕游街了,所以再次怂恿大家下山,就这样我们乖溜溜的被这些民兵“活捉”了,没收了我们的松羊羊和大小布袋,尤其红霞的那条布袋又细又长,好像是她巧手奶奶缝制的,很适合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抗……时间过去四十多年了,我们每每回忆起来又可气又可笑!
(之五)看电影篇
在六七十年代,娱乐单调,最大的快乐就是期盼晚上看电影,如果晚上邻村上下哪里演电影,一般我们在上午就知道了,盼望着晚上可以看电影,在本村演当然不会错过,但是在邻村演,我就不一定去了,官军演我还愿意去,如果是邻村磨窝则、曹家湾我就一般不去了,因为那里坟墓多,更不用说去丁家湾了,曾经有一次伙伴们去丁家湾看电影,因为距离我村比较远,大家走起来觉得远,一个同行的名叫柴神的羊倌给他们说:“不远不远,过个河拐个湾,来到了丁家湾”,但是第二天,同学们在课间就是在谈论电影里的人物和台词(不过好多电影是重复着演,总要轮到我村演,只不过不是先睹为快了)记忆犹新的就是“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金光大道、春苗、卖花姑娘、渡江侦察记、”,再后来有“冰山上的来客、瞧这一家子、小花、黑三角、归心似箭、庐山恋、”等等,模仿剧中人物要数小峰和宏斌了,他们模仿起来惟妙惟肖。当时且不别说崇拜明星了,就连放电影的人我们都很崇拜和关注人家,知道发栓和桂花搞对象,我们都希望他俩能成眷属,但后来桂花去太原上班后,两个人没有修成正果,还让我们失望了好久,后来发栓和另一个样貌也不错的放映电影的叫庆平的女的成婚了,才安慰了我们的心,你说我们小时候操心重不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