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瘦的还能看到锁骨的时候,只要你仔细观察,就可能会发现我的锁骨有一根不是那么平直,这就是我曾经断过的一根锁骨
一个人有206块骨头,你可能经历过或者身边人有过骨折,他们或折断了手臂用绷带吊着胳膊,或者摔断了大腿打着石膏拄着拐,一不小心滑雪摔着也可能尾椎受挫,甚至还有笨蛋连小拇指基骨都能折断,包着脚住着双拐,笑的跟刚买了拐的范厨师一样,心也是大。
既然有笨蛋连小拇指基骨都能折断,那我这根锁骨倒显得微不足道。不过说到骨折,还是说说罢。
那个时候电视里还能看到四驱兄弟、足球小将这些动画片,我还是个追着风跑的中二小学生。没有网络的没有手机的时代,小学生们能做的也就是在学校和小伙伴们重演一下昨天动画片的剧情,争论一下谁最厉害,怎么能打败大魔王。
而课间在球场上追着足球,实现足球小将梦的少年里也有我的身影。
记不得那是一个酷暑还是寒冬,一群小屁孩追着一个气不太足的足球,小孩子们也不太懂足球规则,没有分队也没有目的,纯粹是一群人追着一个足球取乐,谁能抢到谁厉害,谁能射进球门那更是赢了。
或许那时候是有蝉鸣的盛夏,还是那群小孩追着皮球,各自幻想着怎么样在人群中抢到这颗球,幻想着如何像罗纳尔多一样流畅的盘带过人,怎么样像大空翼一样猛虎射门。抱着各种想向,像疯了似的奔跑,就是在疯跑。
我那时候可能也在想着怎么再跑快点,怎么样挤开人群去抢到球。但是这并没有想象的容易,几十个不知疲倦的孩子推推搡搡,喊喊叫叫,快快乐乐。
我的快乐也就停止在被人群推到的瞬间。
就像遇到群体踩踏,你不可能知道是被哪一个人推倒的,只记得我跑着,我摔倒了,对了,那应该是一个冬天,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我摔倒了也没觉得疼。
人群中摔倒了,也不会有人注意,还是会继续追着皮球跑,也就是这样我清晰的听到了有人踩在我肩膀上,锁骨应声而断,是有一声脆响的,你如果见过狗啃骨头,就能想象到那种声音。
接下来几天,该上课上课,该玩耍玩耍,也没有在意,当时的声音可能只是谁踩断了树枝吧,肩膀也只是肿了一点,可能是摔得。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去了学校对面的医院。
这个医院有个太平间,一直是我们玩试胆游戏的地方,我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去世的人,这就是后话了。
医院一直是我敬畏有恐惧的地方,这医院还是骨科为主打的,医生用手摸了摸肿起一个小包的肩膀。
嗯……可能骨折了,拍个片子吧。
片子出来后可以清楚的看到,横在肩膀上的一根骨头跟树枝一样折断了,一上一下互相龇着牙。
锁骨断了,接上就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医生口中得知这块骨头叫锁骨。
骨折了也没多害怕,只想着是不是可以打石膏了。但医生说肩膀这个位置不好打石膏,所以不用打,用绷带固定就行了。我正好奇用绷带怎么固定的时候,医生就叫我躺在治疗床上打麻药,这一听打针我了吓坏了,可我还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并且故作镇定,这期间我肯定有零点几秒是失去意识的。
接着就是坐在一个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医生又叫来了一个医生,又叫来了一个医生,我隐约觉得要折在这了。
治疗过程如同上刑。
一个医生在我身后双手扳着肩膀,膝盖顶着后背,用力把我胸和肩顶的挺起来,我此刻想起了好多烈士就义的画面。
而另一个医生就更狠了,他站在前面,用两个拇指按我断裂的翘起的锁骨,这不就是伤口撒盐嘛!要说我骨气还是挺硬的,翘起的骨头就是按不下去……没办法,医生就一只脚踩在凳子边缘方便发劲,双手抓住肩膀拇指再次发力按,边按还边说不疼不疼,他当然不疼。
疼是肯定疼的,我觉得麻药的量不够,或者时间太久,麻药的劲过了。可我不能喊疼,那可多跌份。
经过两位医生的努力,把翘起的锁骨扳平了,紧接着就是用绷带把肩膀五花大绑,最后用一根绷带吊着手臂。自此我的锁骨全是接上了,剩下的就靠它自己愈合了。
愈合期间一直吊着手臂,并没有带来多大的不便,但是,作业还是要写,这是最大的不幸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天阴下雨的时候,很遗憾锁骨并不会隐隐作痛,哈哈
不过你要是仔细看的话,仔细仔细再仔细,会发现,我曾经断过一根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