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下我手臂上的皮肉,血液在她口腔里跳动,她好像有些想呕吐,于是,她就在垃圾桶旁边呕吐起来了。
这只是她的常态,不严重的时候只会打我的耳光,逼着我看着晃动成微光的钟表认上面的数字,那是几点?七点半?然后一个耳光落在我的脸上,时间久了也便麻木了,尺子落在脸上和手掌落在脸上有什么区别呢?受众面更小吗?我会在她打我的时候思考这个问题!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在家里的时候穿一条油腻的黑色睡裙走来走去,坐着一天会抽一包烟,偶尔兴起会拿起丢在角落里黄一团黑一团的十字绣像个良家妇女一样作秀。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该吃饭了吗?在要出门的时候,她会化很浓的妆,几乎看不清楚她原来的样貌,每到她开始化妆我就兴奋,她不在家就是我的解放日!
我讨厌她。她对外人是亲切的,应该说对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是亲切的!
我和她住的房子是在城乡结合部,前面是街道,后面是山坡。那时候家后面是牛马市场,每到赶场天就是牛马猪羊再叫,就算是街边房子里也是恶臭,大家都习惯了,反正也有人会去后面山坡上随地大小便,人和动物的气味又有什么区别!尽管是那样恶臭的地方,男人们还是络绎不绝。
“你妈妈在家吗?”
男人手里拿着手电筒走进来,她从里屋走出来,把十字绣丢到一旁,手在油腻腻的睡衣上蹭了两下看着我,你出去写作业。
13岁那年我已经对性有了基本的认知,在别人口中听到了抚摸,口交,玩弄…,那些从邻居口里冒出来的字眼和在电视里看到的字眼有些不一样,就像两栋一样高的建筑,你站在上面看到的风景是不一样的。我不怪她。
因为某个男人的离开,某个男人的到来,都只是她的慰藉,她需要那一份慰藉,在那些慰藉中会有别的女人赶上来打她一顿把她的睡衣脱掉内裤也撕碎,她就这样赤裸裸的躺在地板上,任由那些彪悍的女人踩踏,她从来不还手,
我有时候会想,把我种在她身体里又离开她的那个男人离开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个浪荡的疯女人,男人们既爱她又恨她,爱她的身体,恨她的浪荡。
18岁那年,那个男人回来过,丢下一笔钱让她不要再缠着他了,他已经有了家庭。
1000块钱打发了一个人的一生,陪葬了另一个生命。从她把剪刀放进他肚子里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啊!那个女人,她不只是对我不好,她也会对别人不好。她捅了他然后跳楼了。”
“你说什么?傻子,你才是傻子呢?疯女人”
有人说我是傻子,那个时候我也叫她傻子!
17岁那年她遇到了他,他们心心相惜爱着彼此,一个男人的三心二意,一个女人的绝望,埋葬了三个人的生命,感情是有时候是脆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