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住院了,肺结节,恶性的,多亏发现的早,即使这样也可能要切掉一片肺叶。他算我们圈子中最健康的一个,爬山永远可以走在前面和领队扯淡,即使运动了一天也是他开车送我们回家;不抽烟,也很少喝酒,笃信佛教,自己会做饭完全是大师水准,很少出来吃,即使一起夜宵也是吃的少的那个。如果按照这种情况推算,他如果得病,我们这些夜宵不断乱吃乱搞的应该早就挂掉了,很奇怪只有他是;
手术开始前我就在,虽然是很成熟的手术,他却看起来恨紧张。床边播放着佛教经区,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让他关掉,手里拿着的是给刚出生女儿写的日记,还拿给我们看,说话不像以前那样声如洪钟而是轻声细气,完全一副病人的样子;这是我们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样子,即使当年那场把车前脸都撞飞的车祸,他也是说的那般轻描淡写,这次,他真出事了;进手术室时,我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略数略洪;
上一次遇到这种需要做手术的事情还是父亲隔断了熟知需要接上,这当然不关乎生死,但是旁边手术室取进进出出好多关乎生死的病人,那时我仅是一个旁观者,也只是感慨人生有那么多的不幸;而现在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感觉这些竟然一直在你身边,就在你不经意也无法察觉时出现;之前纵使觉得人生很长可以有很多故事可讲,但却忘记了世事无常的道理,上帝那个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收走赐予你的一切,没有后悔的余地,然后人生就那么戛然而止,那之后就是什么都没有,在后来的事情再也与你无关,你的那些人生道理再也对你没有意义,想到这,我脑袋就开始发晕,汗就冒了出来。
今天朋友拆掉身上的管子,一会去看他,祝他早日康复,amen,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