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回家,第一天的气温很冷,晚上老妈帮铺了一床厚被子,感觉太冷,自己又从衣柜里拿出厚羽绒披上才算暖和一点点,清晨出门还是要穿上厚羽绒服才刚刚好。
和二妹陪奶奶去湿地公园那天,却又热的不行,感觉阳光把皮肤都烤出油来了,其实前后才三天时间,气温从十来度升到二十九度,真的好热。朋友取笑说回来短短几天,就已经经历了四季的变迁。
趁着假期,后面连续几天都是陪老妈去医院做肠胃镜检查,天气都是晴好,偶尔下阵雨,医院的房间里面有冷气空调,穿件长袖加外套还是有点凉飕飕地。
呆在家里,基本都是白天陪伴家人,晚上和朋友们相约。回家,最渴望的承欢膝下,还有就是和朋友们相聚,谈笑风生间尝遍家乡所有的美味。
早餐,妈妈们习惯于亲自动手做,吃来吃去无外乎:面条、粉丝、米线、炒饭、饺子、馄饨之类的,而我特喜欢吃各式早餐店里的各式早点,买上一碗炒粉,满满的很多量,两个人吃都足够,但我总是撑着也要把它吃完,让老板娘多添加的蔬菜,加入微焦的肉沫,味道实在喜欢,外加两个温州大包和一碗豆腐花,一共才花了十来元,就可供三四人的早点,在广东三线城市的小镇一碗肠粉也要这个价,有时候城市的消费也并不一定比小镇高。
几乎每个夜晚都和不同的朋友、闺蜜们相约,品尝不同的特色乡村美食,点的也会有重复,当季的青蔬和酱粉蛋、糖汤圆等一般都会重复,独特的乡味在其他城市很难品尝到,即使同菜系做出来也是不相同的滋味,所以更加让人心心念念。
得闲的清晨,会拉上发小去山里散步,寻找那些遗失的童年记忆。
我们的童年是在四季的风里成长,在野外山坡和田园的花草上奔跑撒欢的,从前我们这里还是一个偏僻幽静的小山村,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像木心先生说的那样“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时四季分明,春有百花,夏有凉风,秋有稻香,冬有白雪。在开满花的原野中,在阡陌纵横的乡间小道中,常常飘荡着欢快的歌声,那也是现代人最向往的乡村生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家乡的山顶,青翠碧绿的山坡被分成深浅各异的绿:深沉的墨绿,嫩嫩的青绿,微黄的浅绿,远远望去山顶蒙着一层雾。
走在家乡熟悉的山道,感觉每一棵树都是亲切的,新生的嫩绿是那么鲜活,仿佛婴儿的肌肤一般柔嫩,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路边高大的梧桐树顶上还剩一些大朵的浅紫白花,三三两两稀稀拉拉,走着走着终于在山坡的草丛中发现一片不同的小白花,细细密密的白色,之前好像留意过,查过度娘知道它的名字叫“鸡屎”花,春天的山上很多。
山里除了绿还是绿,没有其他的颜色,红花都没看见,以前清明前后好像都是春花浪漫,遍野的杜鹃花竞相盛开,童年的我们总是会追着它们的足迹去搜寻。
这个季节本是杜鹃花的花期,但没有看到它们的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花期未至,还是山林改造后的生态变化?希望再过一段时间会有它们的踪迹,有了它们的点缀,山野会变得越加芬芳美艳。
大人们说,清明前的红杜鹃可以直接采摘食用。吸一口花蕊中的蜜汁,入口美味清甜,而清明过后颜色鲜艳的杜鹃花就会变淡,人们都说那是留给狐狸吃的,那时小朋友们就不再敢乱吃了。
也有些胆大的孩子,他们什么都不忌讳,依旧漫山遍野的奔跑采撷,我们还会把它做成花束,拿回家插入花瓶装饰房间。
这个季节山上的野花不是很多,入山的山道是由镇政府新修建的泊油路,中间画了三两彩虹线,看起来非常整洁漂亮,如今这里也成了村民运动休闲的场所。
进入大山深处的水库底,有一大片没水的湿地,上面的青草丛中开了大片的草子花,它的学名叫紫云英,远远望去像绣了花色的绿地毯,我们走入花丛中,坐在里面悠闲的拍摄,周围树林中成群的鸟雀叽叽喳喳的鸣叫,微风拂过,阵阵鸟语花香,好不惬意,让人蒙生在此久居山林的愿望。
家族集资在水库底四位舅舅的山地上,修建了一座长廊和一幢玻璃房子,舅舅和姨父们在边上种植了许多花卉植物,以供游客和村民们散步累了时休息和游玩。
谚语说,天光(早上的意思)太阳乌云照,日昼(中午)晒死老和尚;谚语还说,当惊执的第一声春雷落下的时候,冬眠的动物们都会苏醒过来。这些口口相传的经典,是书本上都少有记载的知识。
第一天爬完山,第二天清晨又开车带着老妈和行动不便的奶奶再一次进入大山去踏青。早上的阳光灿烂,我们在山田里散步,想找寻这个时节独有的一种野菜——棉菜花,用它可以制作可口的清明饼。
寻觅了小半天,和老妈两人也只找到五六朵,童年的时候每到清明时节,都是奶奶带着我们这些孩子去田里寻找,小半天我们可以采摘到一两斤,如今我们这里生态环境应该是有所不同了,连最常见的棉菜花这类的野菜都快成稀缺品。
直到中午天色阴沉了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回家吃午餐,午休时间下起了小雨,之后又变成了稍大一点的雨,等午休后醒来,大概二三点钟的样子,准备再次跟朋友们出去游玩时,天气又变成了阳光明媚,这种气候仿佛如人发愿一般,实在是难得兼有趣。
下午和一群发小闺蜜们,在家乡附近的风景名胜区边上找了一处风景如画的村庄小聚。特色建筑的房子临水而居,院里几株桃花竞相盛开,院前河岸环绕,水草肥美,阳光下的原野透着清凉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勾起下水嬉戏的欲望。
春将过半春欲满,莫等春去夏日炎。诗人雪莱说:“春天从这美丽的花园里走来,就像那爱的精灵无所不在;每一种花草都在大地黝黑的胸膛上,从冬眠的美梦里苏醒。”
走近河㫠才发现,水面漂浮着一层落叶的油渍,水底的淤泥看起来也较厚重,还是不及去年游玩过的楠溪江的水清澈,这里的水流声是缓慢轻柔的,就如这边的村民说话的语气一般,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在水草肥美的湿地里面寻找棉菜花时,也是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一种像草莓一般鲜艳的小粒红果果,我们这里称之为是“蛇莓”,一种专门为蛇食用的果实。
这些水草肥美的地方应该有许多小蛇出没,爬山的时候朋友说今年已经见过小蛇,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真蛇了,梦里倒是被惊吓过几回。
悄然漫步青山外,喜迎春暖花开时。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一番探索后,又回到房中和一群姐妹聊天,我们围着炭炉而坐,炉上煮着白茶,茶香氤氲弥漫中,我们聊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就这样慢煮了一下午的时光。
临到傍晚夕阳西下,我们又去到就近的农家小排挡,吃当地的特色菜,春天的春笋和青豆都是最可口的,山里的溪螺一年都是清甜鲜美的,还点了许多山里特色的农家菜,满满一大桌都是我们的最爱,其实每顿菜都吃得相似,但总是百吃不厌。
从早到晚都沉侵在大自然中的生活,真是愉快又美好,短暂的陪伴之后,又是匆匆的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