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至遇上秋分

青藤架上的雀鸟私语,趁月圆之夜,衔走了整个夏日。蓝天白云的鸿雁南归,在风起之时,撒下了半个秋天。

01、一场火锅店的相约

九月的初始,气温炎热褪去,青绿开始转了青黄,白昼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下午打个盹的时间,醒来便就是快黄昏。

迎着晚霞的方向,公交在城市的干道上不急不慢得运动,透过城市小道的林森,夕阳反光着钢筋水泥建筑物的玻璃外窗,在这座城市拖出了长长的影子,一切显得是那么宁静与祥和。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就在冷艾准备穿过马路到达对面的商业大厦时,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刚好又是绿灯,大家都已经在陆续过着斑马线。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迟疑了一会,接着便按了下声音键,然后继续沿着斑马线往前走。

刚到马路对面,冷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只见冷艾熟练得用大拇指拖动着通话键,“喂……”,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只听电话那头就先开始说上了,是那种生气又夹杂着调侃的语气,“阿艾,你特么居然不接我电话,我打了好几个了!”

“袁辰啊,我刚刚在过马路呢,车那么多,你想我死啊?对啦,你找我有什么事”,袁辰是冷艾的好哥们,大学的时候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尽管不在一个宿舍,但是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毕业之后他们都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工作,经常周末的时候会约出来一起吃饭聊天。

“哈哈,今天晚上有空没?韦一城来我们这里了,今晚一起出去喝酒啊”,韦一城是袁辰的大学室友,也是冷艾的大学同学,可冷艾今晚本来想约林晓荷吃晚餐,怎知会突然有这样一个小插曲,就在他还犹豫的时候,电话那一头的袁辰又说道,“一城就今晚有时间啦,后面再见又不知什么时候了,如果你有时间就一起过来吧,地点就定在海云路的那家希莱火锅店吧。”

看袁辰都这样说了,而且确实很长时间没有看见韦一城了,所以冷艾也就不便再去拒绝他,就答应他同意今晚一起去吃饭。挂了电话,冷艾转过身对着反方向的地铁站走去,还是同样的穿越马路,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从南到北,一个是从北到南。

从冷艾现在的位置到海云路那家火锅店,有8个站,需要先坐地铁5号线,再转乘一次地铁2号线。不过由于出来的时候忘记带地铁卡,所以刚走进地铁站,冷艾先是去了自动买票机那里,不过幸运的是这个点自动买票机那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他没也就没怎么排队。食指点开屏幕上的地铁2号线,点击海云路,再点击1张,他从口袋掏了一张10快钱,塞进了收纸币的那个口子。

随着咯嘣硬币哗啦啦的响动,冷艾一手拿着地铁卡,一手拿着找零的硬币塞进上衣的口袋,便就朝着安检的地方走去。地铁的准时化很高,冷艾走进候车区还不到一分钟,只听呜的一声,地铁从拐弯的地方探出了头,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由于这一地铁站是5号线的中间站,所以当冷艾走进地铁的时候,除了拥挤的人儿,已经没有一个空位了。地铁合上门,冷艾拿出手机,点击桌面的微信,然后再打开置顶的与林晓荷的对话消息,“今晚我的大学同学来我们的城市了,我和袁辰要跟他一起去吃饭,今晚我晚点回去”。因为怕林晓荷如果一起去吃饭,三个大男人之间的话题就比较尴尬,所以冷艾就没想让她再过来。

“恩恩,少喝酒……”,林晓荷回复冷艾的比较快,几乎相当于秒回,因为刚巧这个时候的她正靠在沙发上刷微博。冷艾正准备回复林晓荷好的,袁辰的电话又call了过来,“你到哪儿呢?我跟韦一城刚下地铁”,袁辰刚出地铁站就开始打电话,生怕多等一秒。

冷艾看了看手机右上方的时间,又抬起头看了看地铁的到站提示,“我刚过三阳路,下一站就转2号线,还有6分钟左右到,你们在地铁站等我会。”毕竟是学理科的,冷艾对5W1H的理念运用的特别好,Who、Where、What、Why、When、How,这是理科或者管理学中一套简单实用的方法。

“好,我们在海云路站C出口等你”,说完袁辰就挂了电话,袁辰抬头的瞬间,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小超市,于是便跟韦一城说去超市买点东西,因为不远,便就让他一同前往。

小超市的特点,就是满目玲琅都是生活的小物件,茶米油盐醋,洗衣粉、肥皂、洗发水、沐浴露等摆的有秩有序,最靠里的一排货架下方放了许多小孩子爱吃的零食,QQ糖、辣条等。这种超市,一般都是一个家庭在一起工作,男的进货搬货卸货,女的算账做账务,它的存在,像是一个古老的驿站或者茶棚,供以路人解渴解饿,又像是江南水乡的米粮之仓,供以周边人生活。

这个小超市的老板是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大姐,坐在收银台那里,拿着手机看着最新的电视剧,看见有人来了,她赶紧按黑了屏幕,生怕有所怠慢。而钻进超市之后,袁辰直接朝着卖水的地方走了过去,按着每个人的喜好,挑了一瓶矿泉水,一瓶柠檬水,一瓶红茶,然后走向柜台。

大姐一手拿着水,一眼看着电脑显示屏的信息,当全部扫完之后,大姐对着袁辰说,“一共8块,需要袋子么”,也许是考虑到袋子需要2毛钱的缘故,袁辰回了个不用了,然后他从皮夹里抽出了一张10块的,递给了大姐。等待的过程中,他把柠檬水递给了韦一城,拿完2块钱之后,他一只手拿着矿泉水,一只手拿着红茶,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候只听韦一城在背后对着超市的老板说,来一包中南海。袁辰回头楞了一下,“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韦一城堆了堆他的大黑眼镜,一脸嬉皮的笑道,“嘻嘻,没多久,我估摸着待会可能会用到,先备着。”在他看来,似乎男生吃饭到一定的时间之后,或者叫做酒足饭饱之后,都会不自觉的抽起烟。

等他们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还没走几步,袁辰的手机响了起来。袁辰一手用胳肢窝夹着矿泉水,手上拿着红茶,再空出一只手看手机,原来是冷艾打过来的。

“你个坑货,人呢?我都从C出口出来了,怎么见不到你们了!”,袁辰朝远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不远处冷艾在从地铁出站口那里,“哈哈,我看到你了,一分钟之内保证到!”说罢,袁辰便挂了电话,叫上韦一城,朝冷艾的方向走了过去。

冷艾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shirt,配上一件牛仔裤,白鞋,袁辰老远一过来就对着冷艾说道,“你今天穿的很精神,是不是准备晚上约妹子啊?哈哈”,边说边把红茶递到冷艾的手上,“来,拿着,你最喜欢喝的红茶。”袁辰这个人比较注重细节,他知道冷艾喜欢喝红茶,韦一城喜欢喝柠檬水。

“可以啊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红茶呢”,袁辰拧开盖喝了一口,一路的奔波,着实感觉到渴了,“毕竟你们是好多年的基友,连各自的喜好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哈哈”,韦一城在一旁神补刀。三人对视,噗嗤一笑。

袁辰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是17点50分,刚好是饭店,便就相约着说现在就去希莱火锅店。希莱火锅店距这个地铁站走过去只需5分钟,总的来说还是很近,三人便有说有笑的向着那里走去,夕阳也朝着西边落了山。

02、一首经典的歌

走到希莱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是18点了,夜色在这个城市也渐渐拉开了帷幕,最大的特征就是夜路的灯部分已经亮了起来。在这个霓虹闪烁的城市里,不少人在追逐着梦想,不少人在这耗尽了他们的青春,冷艾和袁辰就是其中的两个。

虽然是才到6点,但希莱火锅店里已经坐满了人,服务员走上前来,问道他们几位,冷艾紧了紧眉头,“这里人都坐满了,没位置咱们要不换一家吧”,看到眼前的现状,冷艾觉得在这里吃饭已经是毫无希望,排号估计也得等好久。

袁辰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到吧台,对一个卷着一头黑发,正在忙着倒腾计算账务的青年说道,“张老板,来照顾你生意,有没有给我预留房间啊?我这朋友都来了啊”,只见这青年抬起来头,忙碌紧锁的眉头突然松了开来,那感觉就像是冰冻的角落突然遇见春天一般,“袁总交待的事,肯定早就安排好了,那个阿琴啊,你领他们去一下003房”,他指了指最近的服务员阿琴。

“等你忙完再聊哈”,说罢袁辰便与冷艾、韦一城一起跟着阿琴走向了003房,冷艾没有料想到的是,袁辰跟这家店的老板玩得特别好,在他们决定来吃火锅之前,他就提前打电话告诉了这家店的老板,预约了一个房间,所以在一开始袁辰才能表现得那样从容与胸有成竹。

走进003房间,这个面积不足3.5㎡的小房间立马引起了大家的注视,门口采用了很有艺术感的披帘,房间正中间放了桌台,两边是沙发,墙壁使用柔和可控制带的灯光和贴纸、图片来装饰,显得青春感十足,而且此处距店里放音乐的地方不远,音乐采取的也是很有味道,是那种听到就能回忆起青春的音乐。

阿琴拿过来了菜单和一直铅笔,袁辰让她先出去忙其他的,等点好了再喊她。“来,哥几个,看有啥想吃的,今天放开了吃”,袁辰指了指菜单,然后看了看冷艾,“阿艾啊,你先点吧”,说着便把菜单和铅笔推了过去。

“啊?”冷艾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自己点菜,“随便吃点吧,我都可以的”,袁辰笑呵着说,“随便是什么菜啊,快点。”吃饭的时候,随便的意思大多是希望别人来点,这个道理大家其实都懂。

“年糕、金针菇、腐竹、木耳……”,刚听完冷艾点的这几个,袁辰冷不防来了句,“卧槽,阿艾你是不是跟林晓荷在一起虚了很多,怎么光吃素啊,要不要再给你点个韭菜补补啊?”袁辰就是这样,有时候会突如其然的开个车。

“是啊,怎么今天也不带她过来啊”,韦一城也感到不解,两人都在一起了,怎么吃饭也不带着她一起出来,这看起来似乎很不正常。

“这不是更加方便咱们之间的聊天嘛,男人间的话题,女人家家的不太适合听,特别是你,袁辰,你这么顽皮,要是带坏她怎么搞?”冷艾看了一眼韦一城,确实,男人间酒桌上的很多话题,女人听到了都会羞羞的脸红,冷艾的分析一点错误都没。

点完餐之后,袁辰叫来了服务员,把菜单给他,“哥几个,今晚是喝啤的还是喝白的啊?”

“啤的吧,这个天还比较热,喝白的辣嗓子,”韦一城提出了他的建议,很快袁辰和冷艾也同意了他的提议,“服务员,先来一箱冰的啤酒。”袁辰笑谈今晚要不醉不归。

在等菜的时候,三人聊了起来,冷艾问韦一城怎么突然来这个城市了,原来韦一城今年研三了,现在准备去学校报到,因为很久没见到袁辰和冷艾,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以前不觉得时间匆匆,但转眼之间,他们毕业已经有了两年。多么可怕,人老了不说,还有点发福,袁辰是这样说自己的,而冷艾却神补刀袁辰本来就是胖,说发福只是在找借口。

因为考虑到袁辰喜欢吃辣,冷艾喜欢吃清淡,所以袁辰在一开始就点了一个微辣的鸳鸯锅,刚上了一碟花生米,吃了几口,袁辰便就鼓捣着让大家开喝,一杯清凉下肚,苦涩中夹杂着微凉。

韦一城笑道袁辰这两年变化不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袁辰有点闷骚,如今却是显得很是活泼,果然社会很锻炼人。袁辰伸了伸手,摆出了一个摊手的姿势,表现出无奈的手势,他讲没办法,得生活下去,出了校门,除了自己,别人大多都是不能依靠的。

说的正嗨的时候,“菜来咯”,一阵男声传来,人未到声先到,袁辰嘴里默默嘟了句调皮。只见进来的是之前在柜台的那个张老板,“原来是张老板大驾光临啊”,袁辰站了起来,用那种很是调皮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别别别,袁辰,你还是叫我Jimmy或者志伟吧,张老板显得我太老了”,原来这个叫做张志伟的青年就是希莱火锅店的老板,希莱的含义则是“希望之客,来者不拒”,更通稀来,由于袁辰经常光顾他的生意,所以他两之间的关系特别好。

边说着,张志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袁辰、冷艾和韦一城,冷艾没有拒绝,韦一城欣然接下,而袁辰却婉言拒绝,“我还是不用了,她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做的”,空气一下凝结住一般,大家都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谁。

“都过去的事啦,哥几个好好喝,要是有招待不周,请多待见待见哈”,说完张志伟便转身出了去,可能他也感觉到了他提了一件不该提的事。

男人,有很多话是融化在酒里,冷艾和韦一城默默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酒瓶,和袁辰碰了起来,随之一口饮尽。还是大学好啊,有时间,有自由,不像现在,除了工作,基本就没了自己的时间,袁辰喝酒上脸发红的双眼似乎在讲述这两年发生的一切。

“记忆像游乐园般精彩,我们像对恋人相爱……”,也许是三人刚刚喝酒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大厅的曲乐已经切换到这一首,而这首歌袁辰再熟悉不过了,是前台湾偶像183CLUB的《真爱》,也是电视剧《王子变青蛙》里面的配乐,也是曾经他疗伤的音乐。什么是经典,经典就是旋律一响起,回忆便汹涌而来将你淹没,让你窒息。而这次经典对袁辰来说,宛如刀割。

可如今的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偷偷的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或者400米长的跑道上去宣泄自己的情感,袁辰说或许这就叫做成长。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事,等长大了再回忆,就会感觉好多很傻X,当时怎么会那样做呢?古今多少可待成追忆,却是当时已惘然。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深深的闷了一口,这一口,他感觉他把他大半生的情感都喝了进去。

“哈哈,兄弟们别闲着,还有一点吃的,边吃边喝”,袁辰自然还没忘记这里还坐着冷艾和韦一城,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态。边说自己的筷子便伸进了火锅中,夹起了一块牛肉卷,“你们不吃,可都归我了”,袁辰就是这样,正经时相当正常,一旦嘻哈又能很快投入进去。

就这样,他们边吃边聊,愣是吃了三个小时,等到九点他们才一身火锅味从希莱火锅店中出来。袁辰说韦一城和他一起回杨岗路住的地方,冷艾说他要回林泉路住的地方,而这一个是在5号线上,一个则要倒2号线,于是进了地铁站之后,三人便就开始了相互告别。

成年之后,我们只能相约短暂的相遇,因为总得离开,却又无可奈何。

03、一次迟到的早上

当冷艾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21点40几了,虽然他和林晓荷走到一起, 但却还没有同居。之前比较忙,一直没处理,他准备下个星期搬过去,而这也是跟林晓荷确认过的。

冷艾一到住的地方,就给林晓荷发了条微信,“晓荷,我已经到住的地方啦,不要担心”,林晓荷还没有回复,他便将手机丢在床上,拿起了衣服,走向了浴室,准备一洗身上的味道。

等他洗好出来的时候,拿起手机发现林晓荷已经回复了他的消息,“这么晚才回,又喝多了吧”。这一次林晓荷猜的相当准确,他们三个人硬是把那一箱啤酒喝了个精光。

可是这次是大学朋友一起聚餐,喝多了也在所难免,再加上袁辰和他的关系,更是没得话说。冷艾吹完头发,躺在床上,习惯性关心的问了下林晓荷今天的生活,林晓荷说她今天见了一个大学的朋友,冷艾习惯性的问是谁,只见与林晓荷的对话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回复,“一个老朋友,你不认识。”

林晓荷又问冷艾今天和谁一起去吃饭了,冷艾回复是袁辰和一个大学的朋友,在说韦一城的时候,他似乎在可以隐瞒,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事。

其实冷艾不喊林晓荷的原因,除了怕男生的话题太尴尬,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韦一城曾经喜欢过林晓荷,而且追求过,冷艾的心里告诉自己他还没有那么大方,能够接受一个喜欢过林晓荷的人去见她。如果遇上了这种事,他会让两人见不了,在情感上他就是这么自私,自私到了骨子里。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林晓荷口中的今天见得这个朋友就是韦一城,林晓荷也不想告诉他,因为害怕他会想太多。而林晓荷和韦一城今天的见面实则是韦一城特地路过这个城市来见林晓荷,因为袁辰的好客,才会有晚上的吃饭一说。很多时候,很多事一个人不说破,一个人不深问,无疑不是一个好的局面。

夜逐渐深了,万家灯火开始熄灭的只剩百家,冷艾与林晓荷相互道了晚安,便就进入了梦想。而他所不知的是,这个时候在另一个地方,韦一城正站在袁辰住的地方阳台上抽着下午买的那包中南海,烟一根接着一根,在烟雾缭绕中,他似乎也觉悟了什么。抽烟的人不一定是坏人,抽的更多是忧愁。

冷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10点了,熟睡的他,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使他从床上蹦起来的是外面强烈的阳光,他大喊一声糟了,拿起手机一看,公司部门主管的三个未接电话,以及99+的微信聊天记录,不少还是@他的。他吓得赶紧起了床,换了件衣服,刷了牙洗个脸,也顾不上吃早餐就急忙出了门。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11点20了,部门主管把他狠狠的批了一顿,然后告诉他,他上午迟到扣200块钱,在这个月工资中体现。他没好意思把这件事告诉林晓荷,因为生怕她说他蠢死了。

而这个时候,韦一城坐上了返程的火车,刚驶出这座城市,带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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