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小僵尸的烦恼
你说你是一个很累的人。我说我是情感匮乏的人。
梦境
2016-01-09 4:27
我插着耳机一边听广播一边慢慢悠悠在山头散步,几个孩子在山湾里嬉戏玩耍,笑声银铃似的清脆悦耳,可是渐渐我感到天色阴沉。不知为何,他们和一对姐弟争吵起来,面红耳赤。旁边大一点的男生恶狠狠的命令说带过去,只见瘦小的弟弟被撕扯着拉走。耳机里新闻男主播字正腔圆毫无情感地叙述着。说弟弟被几个男孩联合杀死,手法残忍至极。我看到姐姐脸色煞白,歇斯底里地叫喊,旁边孩子面目狰狞,簇拥着她走到山脚。草木青翠,潮湿厚重的空气凝着水露。这本是我深爱的南方天气。可我正在山头把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孩子用麻绳紧紧捆绑住女孩的手腕,另外一个小胖子两手紧握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管,哞足了力气,鼓着腮帮子甩开胳膊向女孩抡过去。一砍为二,是横着砍的。像用刀切一只鲤鱼,果断利索,没有流血。收音机里滞后的男主播在细致地描述这起少年恶性杀人事件,提醒我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我震惊又恐惧得瞪大眼睛,面色如土,心脏像是要跳了出来,堵的呼吸都困难,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仿佛是要把我吞噬。我拔腿往山下跑去,沿着车轱辘辇的痕迹跑了很远。沉重的风压得我喘不过气,乌黑的云层极力在酝酿一场暴雨。快下雨吧,让大雨冲刷掉我脑海里充斥着的腥红的杀人场吧。巨大的恐惧夹杂着心痛和疑问。我以前一直相信孩子和老人是最应该被包容和原谅的。虽然现在比比皆是的碰瓷老人让我厌恶和变得冷漠。可是小孩子能有多坏呢,他们绕在父母膝下,尚未经历世事,内心怎么可能会有仇恨。可是,就在刚才,在山的那一面,小小年纪的他们居然不由分说不计后果的将两人杀死!
我径直走进一幢掉漆的铁栏杆围起来的老房子。看到两个兄弟站在灶台旁,一边擦洗餐具一边热切地聊天。 是啊,人与人之间本应该就是这样友好的。见到他们我犹如亲人一般亲切安心,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对于别人的秘密,我从来都是缄口如瓶。是的,那只是几个少不更事的少年的秘密,尽管他们的罪恶让人难以启齿。看来这兄弟俩是很热爱故乡的人,一直殷勤的夸赞这里的每座山都很美,说只要有山的地方都会让他们有类似家的安全如归的错觉。听到这里,我想反驳,我想说有的地方虽然安全可靠,但也确确实实能让杀人的事秘密可行,我想说我是我亲眼所见。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人从门口进来。是女疯子。她衣衫破烂不整,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瘦焦黑,发如枯草乱蓬蓬堆在头上,两只深凹的眼睛因为作息紊乱毫无神采可言。这个疯子常年在各个山上游荡,每次见她,她都神神叨叨说着不一样的话。今天她嘴里一直呢喃,“我们一起跳舞啊,哦,我们一起来跳舞啊,钢管舞我也会呢,哦,我们一起跳舞啊。”平时见她我都是不怕的。而此刻她说到钢管两个字使我心跳得厉害。 我躲到一边,她缠着他们兄弟哼唧着恳求来和她跳舞。其中一个脾气好,耐心地说他不想跳并解释原因。我想他不应该对一个女疯子讲道理的。突然,女疯子扭过头盯着我看,露出狡捷的笑容。我头皮发麻,手指冰凉,急忙不顾一切得逃掉。她还在后面妖精似的喊,“我们一起跳舞嘛,哦,我们一起来跳嘛。”
我跑进教室,光线暗淡没有灯光。学生乱成一片,像一群嘈杂的黑色乌鸦。讲桌旁站着我很喜欢的老师,他和第一排的同学在说着什么,是校领导要过来听课。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人敲门,说是他以前的同学专门来找他。这个女人慈眉善目,脸庞干净圆润,就是嘴唇抹的鲜红让人有点触目惊心。我招呼她坐到我后排的位置。才发现她的身躯比她的脸庞更加的圆润,以至于塞进小小的桌椅里面显得滑稽,显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姿态有多么可笑。她知性地扶了扶镜框一本正经的保持微笑,让我把平时写的教案拿出来她看看。我思索这人果然是老师的旧同学,一看就是师范毕业,是懂行的。我翻出教案本递过去,她再三问我是不是刚毕业的新教师,在确认之后放心又正义凛然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看你教案的问题太多了”。我客气地又假装好奇地探过脑袋听。接下来她就给我说哪哪不合适哪哪缺什么哪哪行不通哪哪逻辑乱。再接下来的事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总共是有四个片段的。明明最后一个才是让我最害怕最惊心的,关于它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