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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存在于人与人之间正常,而存在与人与动物之间显得难能可贵。我与一只病猫的缘分就是机缘巧合下铸就的,神奇又自然,而且难能可贵。
01
春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就读的学校在江城排名一或者是第二,用人单位聚集在校园里选拔所需人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上午我面试了一家公司,下午复试,中午补个午觉精神饱满地去复试预料之中地通过了,心情非常好,走路都步履轻盈。虽然不像那些厉害的学霸手握几份复试通知,可是这家公司的规模和所在的城市是我喜欢的。
心情愉快不由加快脚步往宿舍走,尽管五音不全跑调跑到外婆家,我还是不由哼其了歌曲。
隐约听到路边的绿化带有猫咪的叫声,校园里有很多流浪猫和流浪狗,那些爱心人士都不定时带着猫粮、狗粮和水,到这些小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投喂,甚至有一些胆大的猫咪跟着行人奔跑“喵喵”叫着讨口吃的,声音“嗲”而且有讨好的眼神。
可是刚才的猫叫声有点不寻常,刚开始我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又继续往前走,“喵”又一声微弱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不由得停下来驻足倾听。
大约三分钟的样子“喵”声再次传过来比上一次的叫声更微弱一些,我循着叫声慢慢走过去看见草丛里躺着一只几个月大的猫咪:呼吸微弱,眼神涣散,腹部一起一凹,看起来快要死的样子。
也许是那天我的心情好,也许是从小就喜欢小动物的爱心泛滥,看着这只可怜的猫咪小时候养过的小兔子、小猫咪、小老鼠等小动物浮现在眼前。
担心这只小猫咪有什么传染病,我捡起一根小枝条轻轻拨弄一下猫咪的身体,它竟然用力抬头看我,那眼神楚楚可怜,就是这一眼让我动了救治它的念头。
在附近找了一块干净的纸板把猫咪弄在上面,又用枝条拨弄掉它身上沾着的草屑,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只橘猫,肚子上呈现着弧形的白色的皮毛。
就这样我用纸板抱着这只奄奄一息的病猫直奔学校门口的宠物店,脚步依然是轻快的心里却暗涌波涛:“能救活更好,即便救不好我内心也不遗憾了。”
我看来楚楚可怜的小猫咪而在宠物医生眼里并不算什么,征得我的同意医生利索地给猫咪抽血化验,在陌生的环境里此刻的猫咪惊恐的眼神看着医生偶尔发出一声哀鸣,那样子让人心疼。
等待化验结果的时间段我一直陪在小猫咪的身边不断安抚它:“不怕,不怕……”它那可怜的小眼神努力睁开看我一眼,竟然“喵”了一声,那一刻我的心抽搐了一下。
化验结果显示:这个可怜的小猫咪得了猫瘟!
“能治吗?可以治好吗?”我失落的心燃起了一丝希望。
“大概率可以的,不过要住院治疗。”医生口气相当平淡。
“要住几天,大概多少费用?”毕竟我只是一个即将毕业的穷学生,还不能豪气到不计划钱的多少。
医生报出的数目让我的心“咯噔”一下,那是我十天的生活费,而且我的生活费是按月发放,基本上每月一号转过来。
生活费的问题我也和爸妈商量过:“要不一次给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每月转生活费麻烦。”
“我不嫌麻烦,一号是我发工资的日子随手转给你刚刚好。”爸爸性格好当然不怕麻烦。
妈妈却有自己的看法:“将来你工作了老板会提前给你发薪水?还不是按月发放,说不定还会推迟。”
在十天的生活费和救治猫咪这个事情上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思考几分钟我拿出手机坚定地拨通了电话。
刚做过检查,小猫咪惊恐的眼神让人心疼,眼睛里竟然还有光泽,好像再说:“救救我救救我……”好想抱抱它。
02
拨通电话不等我说话男朋友刘凯军很快就有了回应:“面试怎么样?”
“面试通过了!”我赶快转移话题,“你这会忙不忙?能出来一下吗?”
“不忙。”那边急切地问,“遇到麻烦了吗?”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到校门口的宠物医院来一下好吗?”我的语气有点急切。
“好的!”刘凯军迅速挂断电话,想必是要出发了。
果然十分钟不到刘凯军就骑着自行车赶过来了:“怎么回事?”
我把偶遇病猫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看着刘凯军听听他的意见,沉思片刻刘凯军坚定地说:“救治它!”
果然和我预期的一样,缴费过后小猫咪留在医院了。
“我就知道你支持我救治这个病猫。”坐在男朋友自行车后座上我满脸幸福,“亲爱的,你真善良。”
“从你给我打电话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的决定,那也是一条生命。”男朋友自行车蹬得飞快载着我们俩回到校园。
男朋友考研成绩已经出来等待着分数线的出炉,而我春招工作也有了着落,内心感到轻松许多。
第二天晚饭后我们两个一起去宠物医院探望小猫咪,它的状态明显有了好转但还是虚弱的样子,窝在病号笼子里少气无力。
我俩弯下腰对着它看的时候,猫咪竟然有了回应,两只前爪艰难地伸到笼子边缘貌似给我们打招呼,那一刻我心底柔软的部位被触动:“能救活它真好。”
男朋友还给它拍了几张照片,小猫咪努力配合着好像在说:“我可爱吧!”渐渐有光的眼神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连续两天我们两个都会去看望猫咪,它也在医护人员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转了。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女,虽然爸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但是经济上从来都没有苛待过我。
从上大学第一天起我的生活费都在中间偏上还是十二个的生活费,生日红包另算,春节压岁钱也是双份的。我的私房钱还是丰盈的,给自己买个吊椅、茶壶等物件不用请示。
最主要的是我大三开始恋爱后妈妈主动给我涨了200元的生活费,美其名曰叫“恋爱经费”并且还有附言:“你们都是靠父母生活的穷学生,出门约会要学会给自己买单。”这里是我另类妈妈的信条不佩服都不行。
男朋友和我同班同学,生活费每个月和我差不多,我们偶尔出去玩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虽然没有明确均摊,基本上轮换着买单。
这一次我用生活费给病猫交了住院费,男朋友曾善意建议:“我给你饭卡充值吧!”
“不用,我可以的。”动用私房钱是不得已,那几天我异常节俭用最低生活标准维持着生计,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合适。
猫咪住院那几天,我的心好像被它抓住一般,每天晚上急吼吼去医院看它,健康状况一天天好转,那份欣慰、理解、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四天终于到了猫咪出院的日子,我和男朋友一起去的。
猫咪还像明白了什么从笼子里伸出前爪和我的手亲密接触,男朋友受到也不自觉和猫咪互动。
医生的呼喊才让我俩从喜悦中抬起头来:“猫咪治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是留下来等待别人领养、还是带走?”
这个问题我们好像还没有想好试探着问:“留下来有什么要求?”
“留在这里算寄养要收费的。”医生也不拖泥带水。
“留在这里还要花钱!”我有点神经过敏。
“当然,它在这里要吃饭,还要照料肯定产生费用。”医生说得也在理。
“怎么办?”我有点忧愁,“放回野外它的状态肯定活不下去。”
“要不然咱自己养吧!”男朋友神助攻。
“想什么呢?我以前养猫咪都是爸妈帮助照顾的,现在自己养不行吧,我室友特别讨厌猫咪。”我一时没有了主意。
“要不这样!”男朋友说出了他的想法,让我眼前一亮。
看着它那可怜的小眼神你舍得抛弃它吗?
03
“要不咱们自己养吧!”男朋友郑重其事地说,“寄养在这里没有人领养咱们还要继续续费,放养的话肯定活不了,它这么弱。”
“我室友不喜欢猫,肯定不让放进去。”我不无担心。
“要不这样,养在我的寝室。”男朋友停顿一下艰难地说道。
“刘凯军你疯了!”我很少直乎男朋友的名字,除非有点小情绪的时候。
“我考虑过才这样说的。”刘凯军一直是个情绪十分稳定的人,我相信他是深思熟虑的。
“你室友同意吗?”我不无担心,毕竟那个空间是四个人的。
“没关系,我们刚经历高压学习考研结束等待结果的日子很无趣,有了小猫也许带来一些欢乐呢。”刘凯军给我宽心。
“那好吧!”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挺忐忑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小动物。
听说我们自己收养小猫,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场地有限只能把猫咪关在笼子里,况且每天都有病猫进来难免寄养的猫咪会再次生病。
工作人员主动给我们科普了一些养猫的相关知识,并切指导我们购买什么种类的猫粮和饲喂细节。
那好吧,我们和工作人员商量:“等我们一会,买点猫咪的生活用品。”
按工作人员的指点我俩骑着共享单车去了宠物商店,里面品种丰富而且陈列有序,主要分猫粮和狗粮专区,我们在猫粮专区停下来了。
这家店有十几种猫粮,价格高低不等,最高的和最低的价格竟然相差5倍,我忍不住小声嘀咕:“猫的世界也有贵贱之分。”
“那当然了。”刘凯军仔细挑选着猫粮,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他挑猫粮,我选猫的用具,从猫笼子到吃饭和喝水的碗还有小小猫砂盆,价格也是高低不等。
看我为难的样子算计花费,刘凯军难得好爽一次:“咱买不起贵的,也不能太差毕竟猫咪还太小体质又差,不能因为用具和猫粮的原因让它再次生病,真的得不偿失。”
无论我们怎么计算性价比,一番操作下来猫咪一个月的口粮加上用具,还有几个小玩具,刘凯军的钱包也瘪了,这一段时间我俩要结伴过一段苦日子了。
店员贴心地把我们购买的猫咪用具打包在两个大袋子里,两辆自行车满载而归,艰难地回到宠物医院接猫咪回家。
回去的路上不能再骑自行车,刘凯军抱着装有猫砂猫粮的袋子,我一手提上盛着猫咪的猫笼子,另一只手提着猫碗和猫咪的小玩具,我们两个活脱脱就像带着孩子逃难的难民。
“咱们既然收养了猫咪,总得有个名字吧!”我爱怜地看着弱小的猫咪自言自语。
“从此咱俩就是猫咪的养父养母了,是该给毛孩子起个名字,要不就叫咪咪算了。”刘凯军提议。
“不行,人家是男孩子怎么起个软绵绵的名字,再想想。”我对“咪咪”持反对的态度。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满脑子给猫咪起名字,最后终于敲定了动漫里的人物——取名十二!谁让我俩都是动漫爱好者呢!
一路上讨论着猫咪的名字,不知不觉间终于到了刘恺威宿舍楼下,我们俩稍作休息对着猫咪爱怜地说:“猫咪,你有名字了你的名字叫十二。”猫咪好像听懂了我的意思竟然对着我“喵”了一声,几只小白牙显得那么可爱。
我们两个一鼓作气负重爬上五楼,刘凯军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用脚踢了一下,里面传来他室友老大不耐烦的声音:“谁呀?”尽管声音不耐烦,门还是“嘭”地一声被打开了。
老大看着我俩逃难的样子,惊奇道:“你俩这是打劫去?”
“别挡住门进去再说。”刘凯军早已负重不了不由加重了语气。
“是的,我来给你们送欢乐来了……”放下手里的笼子我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想动弹。
室友老二和老三也不由停下鼠标过来看个究竟:“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在哪整的这个玩意?”
不管接受不接受,十二已经入住507房间了。
遇到陌生人,敏感胆小的十二惊恐地“喵喵”起来,既是宣誓主权又仿佛是给室友们打招呼。
十二终于有了家,还有了养父养母,后续的生活怎样呢?看看它的小眼神略知一二。
04
新生入校分宿舍不知道是偶然因素还是巧合,亦或是考研也会传染。
刘凯军的室友们都是考研党,老大成绩稳定已经被保送本校读研,只等毕业典礼一过就从四人间搬到二人间的研究生宿舍楼了;剩余的三个考研分数已经出来感觉还不错,静等分数线但也投了简历并且都拿到了offce,没有压力仿佛要把这四年因为备考耽误的游戏补回来,每天玩得天昏地暗。
宿舍多出个小猫咪貌似对他们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而十二毕竟有过野外生存的经历,适应能力很强,当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喵喵”几声,后面它微弱的叫声被“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淹没了,除了刘凯军偶尔安抚一下,在没有人注意到十二的存在。
第一晚十二在新环境里安静地度过了。
十二的猫笼子被安排靠近窗台的墙根下吃喝拉撒都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还算配合十二竟然知道在猫砂盆里排便,这可能是住院那几天在宠物医院养成的习惯吧。
看十二那么安静除了饿的时候“喵喵”传递信息,平时也不怎么搞事,有人回来它还知道“喵喵”两声表示欢迎,室友们也慢慢接受了它的存在了。
有时候刘凯军添粮或者铲屎的时候,十二趁机钻出笼子在外面溜达一圈然后迅速回到笼子里,也许在它的认知里,笼子才是最安全的场所,有吃有喝有睡觉的地方。
晚上室友们也会过来逗逗十二,它也不再恐惧还伸出粉嫩的手掌和他们互动,眼神不再恐惧而是有了光泽。
毕竟笼子里的空间太小,十二适应环境后刘凯军就打开了猫笼子的门,十二在宿舍自由活动。
小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它只敢上刘凯军的床,还轻易钻到书桌上面的书柜里探头探脑,仿佛再说:“我在这里呢。”
如果刘凯军不理它,人家还会撒娇引起注意,活脱脱的一个小精灵,谁能抵挡它呆萌的眼神呢?
一个星期之后,十二自觉地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不管室友们喜欢不喜欢它都主动凑上来求安慰,小脑袋不停地往他们腿上凑,但凡有人把垃圾袋提出来十二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垃圾筐里,俨然是个调皮的小孩子,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看它享受的样子,室友们都不忍心把它提溜出来。
那几天我有点忙,偶尔去刘凯军的宿舍看看十二,它记得我呢!
每次见到我就像见到亲妈一样嗲得不要不要的,求抱抱求安抚,我把它抱在怀里摸摸脑袋挠挠下巴,它竟然眯着眼睛享受得“呼噜呼噜”的。
毕竟两个宿舍相聚很远,我一般两三天过去看十二一次,互动一会省得它把我忘记了。
和十二朝夕相处最多的是刘凯军,我都有点吃惊:那么爱干净的大男生除了照顾十二的日常,竟然允许十二上他的床,他上网的时候,十二安静地卧在他的腿上,彼此都十分享受。
有时候刘凯军上网专注时顾不上十二的情绪,人家十二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爬到键盘上“喵喵喵”两只小手不停巴拉:“陪我玩,陪我玩……”没有脾气的刘凯军只能和它互动一会。
那渴望的眼神谁能忍心拒绝呢?
507室本来是个学习氛围十分浓厚的大环境,因为十二的加盟,气氛活跃许多,也不可否认有考研艰难的时刻过后,大家有意无意渴望轻松环境的意愿,而十二的加盟一切都刚刚好。
而我和刘凯军的交流也从情侣间的深情款款逐步转移到了十二身上——它成为了我们之间情感联系的纽带,想分离都不行。
时间如过隙白驹,转眼间十二伴随我俩走过了七个春秋,我们两个也从校园情侣经受了异地的考验和生病的折磨,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猫咪始终成为了我俩情感联系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