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到许多人说过,自己也常常跟着说过,正义就是只做自己的事而不兼做别人的事。
——《理想国》P154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之前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认为孔子是站在上层的角度说这句话的,这是为
了维护社会统治和稳定的。百度上也这样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涉及到儒家所谓的名分问题。不在其位而谋其政,则有僭越之嫌,就被人认为是违礼之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就是要安分守己,这在春秋末年为维护社会稳定,抑制百姓“犯上作乱”起到过重要作用,但对后世则有一定的不良影响,尤其对民众不关心政治,安分守礼的心态起到诱导作用,我们要提倡“在其位,谋其政”。在这里我又看到了肯定和否定。
我们的文化和哲学,在最根本的问题上是以否定的方式呈现的,是惯常去说外延,而不尽文化可能、尽人的可能地去界定内涵,所说,我们常常说“什么不是什么”,而绝不说“什么是什么”。此处,“什么不是什么”中的第二个“什么”和“什么是什么”中的第一个“什么”是同义词,是同一个概念。不过,这陈述方式,所包含的思维和文明方式是云泥之别,“什么不是什么”,是对外延进行说明,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对内涵进行模糊朦胧而无人能及的“准确”地把握,这其实是一种逃避主义,是一种滑头,这是狡猾,和一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了“呵呵”,然后他说他什么都说了只是你还没有懂起一样的情形。我们需要对内涵进行努力地界定,即使有可能是错的,不像上一种说法那样“伟大光明正确”,但也正因为是错的,才有下一次的改错,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一开始是正确的,那么也就“一贯正确”了。从这两种方式来看,我们依然看到了东方的“天人合一”,西方的强调人为。
单纯地、形式地看这两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谋其政——的区别,前者是在强调服从,是在说什么不能做,而从不说你能做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而后者确实是在说你能做什么,你有什么权利。那么,这里苏格拉底地意思是,你要把你份内的事做好,100%地承担好你的职责,按照这个思路来理解,孔子所说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则也是这个意思了,而并不是完全是在强调服从、为统治服务。那么,则这句话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说的,同时,也是对统治者说的,而不是对被统治者说的。
为什么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下面柏拉图解释了,看了这一段,我才算进一步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理想国》中继续这样说:
“如果一个人天生是一个手艺人或者一个生意人,但是由于有财富、或者能够控制选举、或者身强力壮、或者有其它这类的有利条件而又受到蛊惑怂恿,企图爬上军人等级,或者一个军人企图爬上他们不配的立法者和护国者等级,或者这几种人相互交换工作和地位,或者同一个人同时执行所有这些职务,我看你也会觉得这种交换和干涉会意味着国家的毁灭吧。(P156)”
如果不能做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个人同时做几件事,其危害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不能监督。如果立法、司法、行政,都由一个人来把管,公平正义如何得以保障与伸张?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的道德了。在这里,我们也就看到了,大陆型国家政治的缺陷了,当然这也是大陆型国家政治的特征——道德重于法制。所以,中国人,从始至终都有一个明君贤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