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故事

昨天老妹妹看了我简书中的冰和雪,就在群里喊话我姑娘,她大外甥女:

“蒙蒙记得你在滑雪场的超高技能吗?全场汗颜!”

蒙蒙因为时差原因,常常不回消息,估计觉得错过了时效性,就索性错过了。不过,上班工作了,不会盯着微信看,忙着回复了。

我也是一样,忙的时候就溜过家人群里消息,知道不会怪你,因为是家人嘛!可是,在闲暇时,最能给你安慰的也是家人们,可以随时打扰都没关系,想打电话就打了。这就是家人啊!

离开北方家乡有二十三多年了,不像之前那样常回家,一般赶在过年时候回去,刚开始几年回去时,母亲身体还很好,和我们一起去滑雪,我们在雪场来来回回,滑来滑去,母亲就在旁边看着。母亲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大外孙女,更是不错眼珠地看也看不够。

姑娘小时候常常假期呆在姥姥家,冬天坐在炕头看电视,母亲就坐在沙发上看外孙女。外孙女发现姥姥看着自己就说,我看电视,姥姥看我。

母亲领着女儿去吃麦当劳,也常常是孙女吃,姥姥看着!

母亲不太说话,印象中说话很少,要不是坐在那静静地听着,要不就是干活。不会客套寒暄,也不会嘘寒问暖。

母亲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二弟弟,三个妹妹,三个姨都很热情,大舅也高声大嗓爱说话,二舅虽然说话也不多,可脾气很好,总是和蔼可亲。

母亲很少回到农村乡下,就是回去也不太说话,我感觉母亲回到家里就像个客人一样。

姥姥是一个特别善良的老人,说话和颜悦色,轻身细气,又心灵手巧,家里人穿的鞋和衣服,都是一针一针做出来的,跟买的一样,我印象中,姥姥冬夏手里都不闲着,不是纳鞋底就是做手工活。

妈妈说,她小时候是和大妈生活在一起,大妈不生孩子,后来才娶了二房,也就是姥姥。

我想妈妈性格可能受复杂的家庭关系影响,但母亲很善良能干,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又特别有爱心,也很爱美,喜欢把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喜欢把家装饰的美美的。

记得上小学时候,一年过春节,妈妈买了一个塑料盆景,是一个黄瓜藤造型,上面结满了翠绿的黄瓜,大的小的一根根垂下来,瓜藤上还开满了黄色的花,黄瓜上也挂着花。我一看到就喜欢的不行,常常端详着,就像到了夏天坐在瓜棚下,闻着黄瓜的清香,那样的惬意自在。

妈妈不让我们碰,因为上面的花和黄瓜很容易落下来。不过,黄瓜常常自己掉下来,而且安上去,还是要掉,这成了我们要碰瓜藤的理由了。

到现在我还记得我看着瓜藤的心情,充满好奇和欣喜。那是冬天的一道美丽风景。

我抱着女儿第一次回家,那时候女儿四个多月,全家都喜欢的不行。姥姥用两条毛巾给做了一身衣服,驼色的做了羊毛裤子,枣红色的做了海军式大衣。女儿小时候特别胖,穿上这一身新衣,就像一位大将军。父亲出外转一圈,给女儿带回来一个挂着铃铛的如意银手镯。一家人还抱着女儿特意去照相馆拍了全家福。

女儿的冰雪机缘,也因为生长在北方的原因。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看报纸上登了一条消息,在佳木斯举办冰球联赛,我就兴冲冲地带女儿去看。

我喜欢冰球也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带我看了一场冰球,天真冷啊!我站在那儿,都快冻僵了,可父亲却一动不动地入迷从头看到尾,这一幕深深印在心里,对冰球也就有了一种特别感情。

父亲年轻时很喜欢运动,是篮球中锋。记得夏天夜晚,我就坐在篮球架下,看着爸爸在灯光球场上比赛,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热烈气氛,鼓掌欢呼。爸爸有时候还客串裁判,吹着口哨全场指挥,这让我很骄傲。

所以周日,我就带着女儿去看冰球了,女儿看的兴趣盎然,没有像我小时候那样不耐烦。可惜,我们就看到一场,比赛就结束了。

我带着女儿有些意犹未尽地在球场边溜达,看到一位教练过来,我就问教练,这里可以培养小孩子滑冰吗?我说想让女儿试一试。

我还记得教练的模样,很粗旷健壮,他竟爽快答应了。还拿冰鞋来,让女儿滑一滑,要考察一番!女儿一点也不退缩,立刻换上了冰鞋,真的在冰上立起来了,竟然还能滑走。教练很满意,说脚腕很有力量,可以收女儿做队员。

我很激动,问这双冰鞋可以带回去吗?回去可以找机会练习。教练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那个年代也没有手机,无法留下联系方式,就这样放心地把冰鞋带走了。我也没多想这样合不合适,教练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估计那时候是伯乐遇到千里马,都敞开心扉,肝胆相照。这就是北方人的单纯简单,豪爽大气!

我和女儿骄傲而兴奋地坐着公交车,拎着重重的冰鞋回家,特别有成就感,价值感!

奥运冠军王濛的出道经历,也是被教练看中,觉得特别灵活,就收去了。昨晚看着王濛的精彩的解说,我感叹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要是我也被教练发现,说不定也成了世界冠军。先生听我这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这真是天大玩笑。

有时候,成功和机遇就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女儿如果没有来南方,说不定就是王濛第二了,我坚信不疑。

女儿得到这副冰刀鞋,对我有特别意义,这满足了我童年的一个愿望。

上小学的时候,班里一位女同学,就有一双冰鞋。下午放学早,她就带我们去北大河滑冰去。她把冰鞋高高挂在肩膀上,别提多神气了,多飒爽英姿。在冰面上潇洒地滑过,让我羡慕不已。我没有冰鞋,只能打冰嘎,再不就是用脚在冰上出溜,像的老蜗牛,丑小鸭一个。这是冰鞋带给我的最初向往,啥时能滑冰呢?!

上了高中,班里有位女同学就坐在前面,她体育特别好,还是体校速滑队队员。她的腿有些外弯,她告诉我,那是练滑冰的结果。我看着她的腿,就觉得那么美,恨自己腿长得一点弧度都没有。

那时候学校每年也浇冰场,可我们一次上冰的机会都没有。冰场为什么要浇呢?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总看到有个车在冰上一圈一圈走,说在浇冰场,不见有人在滑冰。

直到上了大学,才算滑上冰。大一冬天的体育课就是滑冰,还要考试,不及格要补考的好!我很开心,终于能滑冰了。第一次穿上冰鞋,看着锋利的刀刃,真是有些胆怯,会不会伤害到自己,会不会碰到同学呢!

同学们很多都是南方人,穿冰鞋都怕怕的不行,叫苦连天。老师就让我们在冰场内圈,横着滑,周围有护板可以有抓手。我们就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滑起来,要是不坐几个腚墩,是学不会滑冰的。我学得很快,几次课就可以在外圈滑了。

滑冰让人上瘾,可除了上课时间,就没有机会穿冰鞋了。班里有一位同学,告诉我他可以借到冰鞋,这太好了。这位同学,就是我现在的冤家,天天面对的人。不是冤家不聚头,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现在这位借我冰鞋的人,要是干点活,都像是在礼贤下士!岁月是这样无情啊,乾坤可以这样颠倒!

女儿到了南方,就变成了南方人,所以就常常被老姨取笑。殊不知,当年可是被选中的滑冰选手呢!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人何尝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作品呢?又何尝不是社会环境的一份子呢!珍惜拥有的,感恩世界带给我们的一切美好,未来可期,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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