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匹骏马,朝我飞奔而来,擦肩而过之后,消失在遥远的过去。当我回头远望的时候,她已是一颗明亮的星星,点缀在无垠的夜空。而我只能站在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上,在茫茫人海里向她仰望。
她,就是著名影星费雯·丽。
提到费雯·丽,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她的成名作《乱世佳人》。
虽然米切尔的《飘》早已被柴尔兹涅克购买了摄影权,但直到1937年,这本书才在英国发行。从小爱看书的费雯·丽当然不会错过这本书。她看得入迷,为此还做了大量笔记,在她欣赏的段落作了记号。这本书让她最感兴趣的就是女主人公思嘉丽。
她反复地通读这本书。最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对他的第二任丈夫奥利弗激动地说:“我就是柴尔兹涅克这部电影的最佳女演员,我就是思嘉丽”!
知道她经历的人会觉得她作出这种言论一点都不奇怪。
1931年复活节的时候,17岁的费雯丽已经从中等专业学校毕业了,母亲格特鲁前来接她离校。因为聚少离多,母亲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感到很惊讶:在她们一起看歌剧的时候,费雯·丽向前倾斜着身子,全神贯注于舞台上的表演,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感情,并随剧情的发展,时而落泪,时而发笑,就像精神失常一样。
此刻,母亲或许体会到费雯丽在六岁时就立下“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女演员”的宏大理想,如今多么强烈地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在经历一次短暂的婚姻后。如今,她选择了伟大而帅气的戏剧演员奥利弗,也正是这位她将用一生去爱的丈夫,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
费雯·丽深爱自己的丈夫胜过爱自己,她一刻也离不开奥利弗。
当奥利弗调到好莱坞工作之后,费雯·丽不顾自己在英国的演出合约,只身请假到美国和丈夫团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在飞机上的短暂的旅途中,她竟然对着化妆盒的镜子研究起郝思嘉的表情来。米切尔在形容斯嘉丽的时候,是以猫来作比拟。于是,费雯·丽就练习猫的各种动作和表情。
更为凑巧的是,奥利弗在好莱坞的经纪人竟然是大卫·柴尔兹涅克最亲密的兄弟迈伦·柴尔兹涅克。这又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大卫·柴尔兹涅克购买《飘》已经近两年半时间了,其他主要演员都已经基本就绪,唯独斯嘉丽这个角色迟迟未定。当时几乎好莱坞所有著名的女演员都参加了试镜,著名的星探也走遍了南方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演员。可是,如今摄影机却依然只能在没有主角斯嘉丽的情况下开始转动。
迈伦见到斯嘉丽的第一眼便惊呆了:“我的上帝,你就是斯嘉丽!”他说到:“以我对大卫的了解,他也会有同样的看法的。”
按照原先的计划,“洗劫舍尔曼”和“亚特兰大大火”的两个镜头被安排在最后摄制,为了节省资金,必须早早地拍完这两个镜头。一来可以利用即将报废的旧道具,二来不用再清理这些旧货和再造一个规模宏大的新场景用来付之一炬。
正在大卫·柴尔兹涅克为这种完美的计划而喜滋滋地拍着“亚特兰大大火”的时候,精明老练的迈伦带着费雯·丽出现在大卫面前。
费雯丽的脸庞在火光中泛起红晕,她带着一顶精选的黑色宽沿帽,描上了深绿色的眼线,看起来更像“猫眼”,紧紧的衣服使她的腰身和斯嘉丽一样纤细。
大卫后来对于这次在火光中会见费雯·丽的历史时刻是这样评价的:“只消一眼,我就知道她是理想的——至少和我心目中的斯嘉丽是一样的……,我将永远不会忘怀那第一眼的感觉。”
这次会晤为费雯·丽竞选《乱世佳人》女主角开辟了绿色通道,她跃过层层选拔,直接在最后定下的四名女演员中进入最后竞选。其他三位是宝莲·高黛、琼·蓓娜和珍·雅瑟。
圣诞节前夕,考试的一天终于到来。她在和嬷嬷合作的“束腹带”一场戏中,表现十分有趣,充分显示了斯嘉丽骄横而任性的性格;和卫希礼在十二棵橡树的对手戏,则是美丽动人和才华出众的。在场所有的人一致认为费雯·丽就是斯嘉丽。
圣诞节之后的第三个星期,大卫·柴尔兹涅克登报宣称已经聘请了费雯·丽扮演斯嘉丽。他让这个报纸上的一栏之地瞬间具备了历史性的意义。
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顺利。
饰演男主角白瑞德的克拉克·盖博当时在好莱坞已经如日中天,红得发紫。在拍摄中,他认为导演谷克十分注重斯嘉丽和媚兰,而对自己则重视不够。
尽管最终他也无缘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但此刻却试图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换掉这个“讨厌的导演”谷克。
他的阴谋终于得逞了。摄制组很快就迎来了一位新导演弗莱明。弗莱明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将要被费雯·丽气走。
和谷克不同的是,弗莱明不尊重原著。他注重画面气氛而失人物心理探索。他甚至当着费雯·丽的面对她的服装设计师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们好好地看这个女孩的胸部吧。”对此,费雯·丽非常气愤。他们每天的拍摄经常是在费雯·丽的饱含泪水和弗莱明的火冒三丈下结束的。
在此后的拍摄中,只要弗莱明对斯嘉丽的性格稍有改动,费雯·丽就据理力争。她随身带着米切尔的《飘》,弗莱明哪里错了她就点哪里。
弗莱明,在成为导演之前,曾自认为自己是人类的豪杰,他当过摄影师,做过部队飞行员,还是个大胆的猎手。他经常说要放弃电影回去打老虎。
如今,不堪忍受的“英雄”威胁说要开着车子滚下山崖。结果他回到了自己的沙滩别墅,再也不肯回来了。
费雯·丽的敬业精神赢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柴尔兹涅克调来了山姆·伍德接替弗莱明的位置并完成了《乱世佳人》的拍摄。
尽管导演换了两个,但是第一任导演谷克对于《乱世佳人》的影响却不容抹煞。尽管他早早就被替换,但是自始至终都影响着这部电影的拍摄。
费雯·丽在工作的间隙经常到谷克的寓所探讨剧情。而饰演梅兰妮的德哈维兰也同样如此。
这部电影使年仅26岁的费雯·丽成为英语世界中最著名的电影女明星。面对记者的采访,她却冷静地说:
我不是一个电影明星,而是一个演员。明星——单纯的明星——要违心地生活,靠虚伪的价值和宣传而生存。演员的生命是长久的,那些美妙的角色一辈子也演不完。
这段话并不是她面对公众的矫揉造作。
自小在教会学校学习的费雯·丽,生活习惯总是有条不紊,她的个人物品总是摆放得整齐而干净。这些习惯一直持续她的一生。在她颠沛的一生中,每到一处新的地方,哪怕是临时的宾馆,她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在床头放上鲜花和爱人的照片。
她也是全校师生公认的品学兼优的学生。她很少和同学争吵。总是微笑着,热情而奔放。在别人认为是最糟糕的事情中,她也能看到幽默的一面。母亲寄来的糖果和点心,她也会慷慨地和同学一起分享。在以后辗转于各国拍摄电影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的亲朋好友邮寄生日卡片和节日问候。
有一次,同学们做一个游戏——如果你可以变成另一个人,你希望变成谁呢?同学们多数写:费雯·哈特莱(此时还没有改名为费雯·丽)。
在感情上,她没有背叛自己的内心而和第一任丈夫赫伯特·利·荷尔曼(朋友都叫他利)苟且一生。不能否认,她一开始对于利的感情是真挚的。直到认识奥利弗之后,她充分认识自己已经变化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不为自己所能控制的。
她始终无法对利说出那种令他绝望的话语。直到利公开发出伤害她的言辞后,她才正式通知利,他们之间已经覆水难收。尽管如此,她一生都和利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即使远隔重洋,她也会不时写信问候。
对于奥利弗,她献出了一生的爱!
自从和奥利弗认识以后,她感情的字典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哪怕奥利弗后来因为自己的躁郁症而另寻新欢,他的照片和送给费雯·丽的礼物也从未离开过她的床头!
费雯·丽,您真是一位至情至性的人!
历史像屏风一样,把所有的美好都阻隔在了不同的时空。它又以文字和影像的形式使它们彼此牵挂相连。它让你充满无限的失落与怅惘,又让你看到希望与曙光。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我时常在想,如果我能跨过时间的围栏,跃过太平洋的波涛,我一定要选择一个最有意义的时刻,成为倾慕你的茫茫人群中的一员。我会让你看到我手举着的醒目的标语:
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