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6年元旦。
到济南的几天,有点不习惯。晨间浓雾,晚上灯火,不管是哪个点儿人都很多,一派大城市的气象。可是,我始终没看到我想找的东西——
“济南没有卤菜吗?”我问。
“有啊,怎么没有!”二喵和步步异口同声:“鲁菜我们这儿的招牌,满大街都是鲁菜,好吗?”
我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努力的回忆,从下火车到济南第一日走街串巷轧马路,没有瞅见一家卤菜店啊,“没有啊,我这两天走过的地方都没见到,我还打算临走时买一点火车上吃呢……”
自从上次徒步山间,午饭时吃到驴友带来的卤藕、鸭锁骨,我最近每次出行都会买一些,比如来济南的路上,我就装了一袋卤藕还未下车就消灭地一干二净了。
步步惊诧,“那东西刚出锅热腾腾的时候吃,正好。凉了,可腻了。”二喵也点头,“对呀,现在又是冬天,一凉油都凝固了……”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们说得应该是“鲁菜”而不是“卤菜”吧?虽然,我的普通话一直为人所诟病,偶尔南腔北调、有时平翘舌乱用、时常鼻音n和边音l混淆,可是“鲁菜”和“卤菜”的差别跟“牛奶”和“榴莲”的区分度,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大,好吗?
我费力解释,“不是前天晚上在会仙楼吃的,是卤制的……就像周黑鸭、紫燕百味鸡、钵钵鸡那样的……可以当零食、下酒菜的。”
——哦,有!我们带你去吃把子肉,正宗的“卤、菜”。
于是,在从“三孔”归来,一下火车她俩就心急火燎拉着我冲向“超意兴快餐”。此时是下午五点多,在出租车上,她们俩轮流给我科普。
把子肉是带皮五花肉肉做的,有肥有瘦。——我可以选择不吃吗?我怕腻,我想减……肥。
瘦肉不少的。肉切成长方形大块,放上各种调料,慢炖出来的,里面还有鸡蛋、四喜丸子、豆干之类的,非常入味。——听起来真像火锅炖肉,四喜丸子跟红烧狮子头是同一种东西?
差不多,丸子有拳头大小。把子肉要配米饭,再浇上汤汁才好吃。嗯,称得上是“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醇厚”,关键是下饭!——好吧,好吧,看你们这么盛情推荐,我就勉为其难尝尝。
一定要吃完哦!——知道了,两位老爷。
到了“超意兴”,放下包就去点餐。一格格的橱窗里摆满各种小菜,有家常的鱼香肉丝、油焖茄子,也有酱牛肉、凉拌黄瓜,最特别要数最旁边,一个个圆盆中卤制的菜品,酱红色的汁水中泡着块肉、豆干、海带、丸子虎皮鸡蛋。看起来,并不出奇,但是每个来点餐的人,都会要一份。我们也不例外。
端上桌,小菜豆芽炒木耳一碟加碗装各色卤菜——把子肉,卤豆干和四喜丸子,外加两份米饭,三碗玉米粥。
我疑问地抬头——你们……?
我和二喵习惯了,晚上少吃主食,两个人一份刚好。把子肉,你一块,剩下一块我俩分。快,趁热吃。
——作为一个女汉纸,分派的饭菜比两个女汉纸多。即使我能全部吃光光,但是我也会心塞地好吗?我真的真的在减肥……没跟你们开玩笑,请看我认真严肃地小眼睛。
来,夹一块尝尝,我保证绝对不腻,超好吃。步步夹起一块肉放进我碗里。
你们真的?……好吧,不争了,客随主便,我吃。
堆成小山包的米饭,淋上红汤汁,再放上一块把子肉,红白相间,色彩还是很明艳地。把子肉的外观,其实与喜宴上常吃的条子肉相似,半肥半瘦,肉皮也厚,用筷子一戳就烂。
虽然没有肥油直流,我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不吃肥肉很多年。戳开一小块,和米饭混在一起送入口中,确实是入口即化,还未觉察腻味,肉皮和肉已经嚼吧嚼吧吃个精光,的确是好滋味!
倘若真要叫我形容一番,那就是——家常风味,过年的感觉。
事实证明,二喵和步步还是很懂我的,把子肉配米饭我全数吃掉了,四喜丸子被我干掉了,豆干也三两口消灭干净,甚至连玉米粥都一饮而尽。
然后,我默默地看着她俩碗里的剩饭和粥……
这就是,长着一张好吃嘴的人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清醒的面对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