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问起,平日在家有什么兴趣。
我脱口而出:“读书写字。”
但是说完的下一秒便突生悔意,恨能躲到最冷最黑暗的地窖里面,永生不再见人。那挂在嘴边的事儿,每每想起,竟被我不自觉间被抛到了时光的某个角落里去了。
来到深圳的前些年,还尚保持着学生时代的习惯,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听着上世纪的声音,读点什么,写点什么。或许说,是哪样的日子里,我唯一能够聊以自慰的事情了。
是时光!我找了个借口,是时光把我的习惯偷走了。
细细数来,已经有7个年头没有写点什么了。不对,是没有写点属于自己的什么了。其实,这些年,写的东西真的不少,比大学时多得多。所以当被问起兴趣是什么的时候,我才会脱口而出“读书写字”吧。
我尽量去寻找,尽量去回忆,这些年看过的书和写过的字。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空白!可怕的空白!我居然无法想起它们,因为我的脑子里、本子里、电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它们果然是被偷走了,我自语着。时光这个小贼!它居然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于是我决定去报警。
在我来到派出所,表明来意后,老到的警员面无表情地给了我一张白纸,说道:“把案发经过写出来。”
没错,就是张白纸,一张真的白纸。
我怔怔地看着白纸发愣,心理嘀咕着,没有发出声音。要写些什么,怎么写呢?是控诉时光这个可恶的小贼犯下的令人厌恶的罪行,还是我这可怜的人儿被偷走了宝贵的财产。
似乎是看到我在犯难,老到的面无表情的警员再次开口了:“不知道怎么写就回去再想想……”
我对着那张白纸苦苦的思索了一个下午,想着该怎么措辞。最终,还是提笔写下了一句话:
是对兴趣失去了兴趣,还是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2017年5月13日 母亲节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