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丹吉林深处 作者:金波
一、出发
从内蒙古阿拉善右旗三口井村出发，到甘肃金塔县鼎新镇大墩门水库，直线距离56公里，自西向东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南隅，是酒泉铁人户外俱乐部的经典沙漠穿越路线。今年是铁人第六次重装穿越。我们一行共十人，其中5位男士和3位女士是酒泉铁人户外的，还有来自湖南的一枫和四川的叶子两位女士。山鹰领队，风夜收队，另外三个男士是青山、夏天和八戒。我、平安、龙槐三个酒泉女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勺老大是铁人俱乐部的灵魂人物，这条路线的开辟和他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可是今年他把领队收队任务完全交给年轻人山鹰和风夜。2019年5月1日7点半大家在指定地点集合出发，老驴老周专门来给我们送行，勺老大更是坐车4个多小时亲自把我们送到阿拉善三口井村出发地。美女龙槐重达57斤的背包让我惊掉了下巴，我的不到42斤已经让我戚戚。在这10个人里，我是唯一没有重装出行过的。我的装备都是去年在胆大心野的学生朋友紫陌的鼓动下买的，有她的陪伴我胆还壮些，可是她去南方无法参加这次活动，我把我的害怕告诉老大，他说不用害怕，他在哪里哪里会给我们埋上水果和水什么的，还说比我胖比我年龄大的云姐都走下来了，我都信了。三天后我才明白云姐走下来这条消息是真的，埋水果什么的完全是他的心理战术。不过他的这番言论确实方便了我们给家人请假，让家人安心。三口井村在沙漠边缘，真的难以想象多少年来世代居住于此的几户人家是怎么生存的。我们只看见院落、皮卡车，没有遇见人。勺老大很惆怅地把我们送到这里，此情此景有点像电视剧《西游记》里李世明送别唐僧西行，他会在3号或者4号到金塔鼎新大墩门水库接我们。我们计划是三天穿越，但往年因为天气和路线原因有4天走出来的。所以我们要做好心理预期。水是最重要的，按照一天6瓶水，我们每人至少要背18瓶水，每天最好控制在5瓶。再加上帐篷、睡袋、食品等怎么都过了40斤。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古代阿拉伯人在沙漠中带水和椰枣，一天6颗椰枣就可以维持生命。我就只带了高热量的葡萄干、奶疙瘩、牛肉干这些体积小的食物和3斤黄瓜。炉灶我没有带。龙槐不仅带了炉灶，还带了照相机、裙子和更多的水。想想自己平时几百米远的超市多买点东西都矫情到不行，居然要背40多斤的包走三天，悄悄给自己点个赞，马上要没有信号啦。进沙漠时老大让我们尽可能再装几瓶水，山鹰、风夜他们几个男士又装了点，我们每个人胀着又灌饱自己，背起背包像骆驼鼓起了驼峰，走喽！
二、功课
巴丹吉林沙漠，位于内蒙古自治区的西部，是中国四大沙漠之一，总面积4.7万平方公里。其中的巴彦淖尔、吉诃德沙山是世界上最高的沙丘。巴丹吉林沙漠年降水量不足40毫米，但是沙漠中的湖泊竟然多达100多个，其中，常年有水的湖泊达74个，淡水湖12个，总水面4.9万亩。巨大的沙山，神秘莫测的的湖泊、湿地，构成了巴丹吉林沙漠独特的迷人景观。但我们的路线不经过湖泊，没有取水点，只有沙丘、沙山。巴丹吉林沙漠占阿拉善右旗总面积的39%，相对高度200～500米，是中国乃至世界最高沙丘所在地。沙漠东部和西南边沿，茫茫戈壁一望无际，形状怪异的风化石林、风蚀蘑菇石、蜂窝石、风蚀石柱、大峡谷等地貌。生动记录狩猎和畜牧生活的曼德拉山岩画，被称为“美术世界的活化石”。但我们的路线不经过雅丹地貌，看不到风化石林和曼德拉山岩画，只有沙丘、沙山。阿拉善右旗7.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栖息着2.4万各族儿女，而在境内的2.8万多平方公里的巴丹吉林沙漠中，生活着24户100多个牧民，他们世世代代善待沙漠，创造了人与自然相安如初的大漠生态文化。一个湖泊、一个沙窝就是一个生物圈。我们经过了一个村子，并且再也见不到另外的村子，只有沙丘、沙山。自1984年以来，先后有法、日、美、奥地利、新加坡等国家及国内许多专家学者前来考察。1993年，中德联合考察队对巴丹吉林沙漠进行了综合考察，获得了大量有价值的资料，发现了鸵鸟蛋和恐龙化石，在沙漠腹地的湖泊周围还发现了大量的新石器和旧石器，经考古分析，这里在3000～5000年前就有人类活动的遗迹。1996年德国探险旅行家包曼出版了《巴丹吉林沙漠》一书，轰动了欧洲探险界。1998年3月在美国召开的国际探险旅游博览会上中国唯一推出的项目就是巴丹吉林沙漠旅游线路，引起外国旅游部门极大的关注。因此，巴丹吉林沙漠旅游业发展前景广阔。《巴丹吉林沙漠》这本书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2014年兰州大学“发现计划”第六次巴丹吉林沙漠科学考察取得重大成果，对地质、生物、文化等研究取得突破性成果。1958年及以后几年在彭德怀领导下曾经在此试射过地对地地对空导弹。兰大科考和有些旅游在巴丹吉林沙漠见到过疑似导弹碎片。不知我们此行是否能捡个陶片刀片龙蛋啥的。2008年以来，来自全国各地的强驴完成过多次穿越。2015年5月，两个东北大学生经历生死劫，一个殒命。愿我们此行平安！ 在广阔的沙漠之中，在沙丘的背风处，在沙丘的底部、湖岸边、泉水旁，生长着乔木、灌木、和草本植物，湖岸边的芦苇、芨芨草等植物可供造纸，梭梭、柠条、霸王、籽蒿、胡杨、骆驼刺是优良的防风固沙树种，也是沙漠中动物的食物。沙葱是美味的菜蔬，莎草、莎米的果实可做面粉的替代品，沙枣的果实含有大量淀粉，可供多种用途，沙棘、白刺的果实富含维生素，可提取果汁、酿酒等。在沙漠之中还有多种药用植物，锁阳寄生在白刺身上，是珍贵的中药材，而肉苁蓉更有着“沙漠人参”的美称。看看我们能感受多少沙漠的生机与活力？在这环境恶劣的沙漠之中，除了绿色的植物生命外，还活跃着许许多多的沙漠动物，它们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酷热、严寒与缺水，甚至身体的颜色也变得与沙漠相近，它们是沙漠中另一道流动的风景。我们确实见到了骆驼、沙漠蜥蜴、死怕牛虫。据说近年来，巴丹吉林沙漠里的狼明显比以前多了，它们经常在晚上成群结队地袭击散养在野外的羊群和骆驼群，据不完全统计，在仅仅3年里，巴丹吉林某牧户已被狼咬死吃掉了300多只羊和近100峰骆驼。天哪，愿我们不要遇见狼！狼怕火，风夜他们应该带了炮仗，我们每人按照吩咐都带了打火机和刀。辽阔而神奇的巴丹吉林沙漠是野生动物的天堂，这里生活着狼、鹰、狐狸、沙蜥、大雁、野鸭和天鹅等几十种野生动物。近几年来，由于巴丹吉林沙漠生态的改善和政府大力实施禁猎措施，巴丹吉林沙漠里的野生动物种群日益扩大。尤其是狼，出现了量多为患的地步。虽然那里的居民都很恨狼，但听说它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都不敢打。看见它来了，牧民只能骑摩托车赶，点火或者放鞭炮吓跑它。为了减少狼患，近年来，当地政府要求牧民尽量改变牲畜常年散养的饲养方式，并加强看护。对于今后有重大狼灾损失的牧民，政府会适当地给予补偿。可是我们这些野驴除了买的保险，真要让狼吃了也是命了。
三、第一天
5月1号中午我们开始进入沙漠，相对来讲还算比较轻松，天气晴好，差不多走一个多小时坐下来歇歇，喝一口水。大家有说有笑。没有到日落我们已经走到往年扎营的方位，山鹰建议今天多走一点，就这样我们差不多走到日暮，找了一个沙窝扎营。夏天做了鸡蛋汤，龙槐和平安在下面条，八戒带了肉酱，湖南人一枫和攀枝花人叶子都是他招来的朋友，一枫带了湖南腊肉，风夜的小煤气灶由于使用不当燃烧了起来，大家用沙子灭火并毁了他和夏天的鸡蛋汤。火灭了以后来自嘉峪关的帅小伙夏天一脸蒙圈地端着他的沙子汤，十分呆萌好笑。我提着一袋炒核桃仁和奶疙瘩到处蹭吃，东一口西一口晚饭就算搞定了，我的黄瓜也分享消耗了大半。因为疲倦并没有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玩耍的影视桥段，天黑下来大家纷纷进入帐篷，LED帐灯让帐篷在夜晚格外明媚，红的、蓝的、黄的帐篷像亮闪闪的宝石，繁星是在城市中不显眼的，而在沙漠中可以看到银河，看到北斗星座。为了睡好，我还是带了一件最轻只有几十克的真丝睡裙，钻到我的木乃伊鹅绒睡袋里，克利奥特培拉女王也不过如此吧。湿纸巾擦擦脸上的沙子和已经变成盐的汗，敷上一片新疆伊犁圣玛依拉薰衣草精油面膜，听着隔壁帐篷里叶子音箱里放的藏地佛乐佛歌，安然入睡。半夜我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像是下雨一样，其实是沙漠里的风卷起沙子打在帐篷上的声音。我光着脚走出帐篷外面溜达了一圈，此时即使裸奔也无甚大碍。哦，繁星！我知道了女人鼾声也是很响的！回到我的睡袋里我又很快入眠了。没有电没有网络也蛮好。星变得更亮，时间变得更长。对了，今天龙槐发现了两棵肉苁蓉。梭梭、骆驼刺更是比比皆是。走在前面的拍照就多一点，像我总是在后面，拍的照片就少。在家里睡觉没有白天黑夜的感觉，再加上现代人经常熬夜，黎明之光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在野外是睡不了懒觉的，天一亮人就满血复活，和初升的太阳有更多的默契。几个臭美的女人更是爬上沙梁迎着日出拍照。当医生的平安穿上红裙裙，美女龙槐换上纱裙裙，我的睡裙实在太薄，只好裙子下面套上裤子、靴子，不伦不类地胡乱照了几张，内心发誓下次来一定带上仙仙的飘飘的裙子。平安捡到2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刀柄上有五星标志，应该不是什么珍贵历史文物，我吓唬她说可能是杀过人的凶器，她眉头皱了起来，山鹰分析应该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部队丢弃丢落的物件，平安这才舒展了眉毛。早上八点以前我们造饭完毕，收帐时我面对膨胀到夸张的鹅绒睡袋无措了，八戒笑着教我怎么收纳睡袋，因为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干，所以看起来很难的收帐我们很快都做好了。青山和夏天抱怨晚上谁谁谁的鼾声太大，山鹰把大家可降解的垃圾烧了填埋好，再三交代不可降解的垃圾装好带出沙漠。铁人俱乐部不留垃圾给大自然是基本的做人要求。
四、风和骆驼
第二天是最辛苦的，走的路更长。1号还是艳阳高照，5月2号有点多云，太阳出来后有云不是很热，这对行走是有好处的，中午以后大家渐渐分出了阵势，年富力强的山鹰、夏天、青山、龙槐4人走在最前面，八戒照顾他的两个外地女朋友走在中间，我和平安走在最后，调皮的风夜每次爬山都是远远把大家甩在后面的主，但这次担任收队任务陪我们走在最后，我们三个梯队保持在可看见的范围内，不允许落单。沙漠蜥蜴好奇地看着我们，他的心脏和尾巴都属于外挂的，尾巴掉了还能长，心脏在腋窝下就是个小红点，你看着它砰砰心跳给你。忙碌的死怕牛们跑来跑去，突然掉在他们世界门口的一点饼干屑是不是能给它们的带来惊喜？干涸的沙窝里片片芦苇很神奇。有一种叫羊角草的植物，平安说可以吃，我们摘了一点放在嘴里咀嚼，很清甜，仿佛吃了口香糖一样。八戒说这种植物酒泉人拿来做酸浆水，会呈现好看的粉红色。龙槐突然在前面喊我们，发现了好多锁阳，锈红色的锁阳肉呼呼地，一个个十分阳刚地冒出沙地，样子十分一言难尽。酒泉农贸市场新鲜的苁蓉卖到百元以上，锁阳也卖到几十块钱一斤，但是实在无力背出去，我们也就拍拍照片，最多挖出一小截认识认识。走走停停，人已经十分疲惫，水根本不敢大口喝，喝的多出汗就快，渴的更快，我们只能科学饮水。感觉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张口要水。是谁说过没有水的时候连尿都可以喝，在沙漠中人的尿很少了，基本通过皮肤散发出去了。为了防止嘴唇干裂，一停下来我就赶紧涂上蜂蜡唇膏，这一招还真管用。为了防晒，大家都戴帽子风巾，我还专门在网上买了2套穆斯林妇女的面巾，我和平安两个人戴上也没有人笑话，笑话也就这几个人。一个个被虐的半死，哪有功夫笑话你。中午最热的时候山鹰让我们多休息一会，我们就地躺展，盖上脸就仰天大睡了，风夜把我们一个个不顾形象的可笑睡姿拍了大全，哈哈。傍晚的时候起风了，好在还不是沙尘暴那种，还算比较温和吧。爬高一些的沙梁人感觉到绝望。体力慢慢消耗，这一天明显大家话都懒得说了，不像第一天有说有笑，就想着赶紧找个避风窝扎帐。晚上八点多天渐渐暗了，走了一天的我们终于找了个相对避风的地方，我隐约看见前面扎帐的地方有远去的骆驼，我走的慢，到跟前它们已经走远，一枫在前面拍到了骆驼，原来是一家子三口，刚出生的毛还是白的小骆驼踉踉跄跄地跟着父母走了，我估计我们不来这个地方就是它们今晚休息的地方，真的好抱歉呀，它们就那样与世无争地走开了。风越来越大，帐钉不断被拔起来，风夜用双手堆沙把我帐篷埋了一截算是固定住了，但在里面听外面风真是很恐怖，今天根本无法烧水做饭，大家躲在帐里，吃点干粮了事。头发里身上都是沙子，帐篷里到处都是沙，嘴里耳朵里也是沙。1号晚上还能听音乐看星星，2号晚上只能听风唱那野蛮狰狞的歌了。这夜不被风掀翻就是好事，如果能睡着鼾声完全可以忽略，因为根本不可能听到。一枫在路上和我讲，对大自然要充满敬畏，我深表赞同。大家以为这样的夜晚估计是睡不好了，可能因为太累了，在巨大的风声中我们很快迎来了安谧的黎明，风夜和青山早上说半夜三点出去检查了大家的帐篷，给大家帐篷又垫了沙，可我竟全然不知。刮了一夜风，3号早上没有漂亮的日出，安静冷峻的早晨，对一切充满好奇心的湖南女子一枫告诉我不远处有昨天骆驼产仔的胎衣，我走过去看了看，一大片沉浸沙子的暗红胎衣还没有完全干燥，周围很多麻黄草，骆驼选择在这里产仔是不是为了吃有麻醉作用的麻黄草呢？一枫说很多动物产仔后为了补充体能会把胎盘吃掉，想想昨天小骆驼踉跄远去的样子，好心疼。沙漠是如此洁净和安静，血色的胎衣缓慢地融进沙漠中。倡导保护蓝天行动的陈雅丹老师给我一些蓝丝带，可我手头只剩下一条了，我把它拴在一株漂亮的梭梭上，急匆匆拍了照片以作纪念。
五、遥望大墩门
水库5月3号，第三天。山鹰他们靠GPS带领我们，如果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完全不辨东西。四周都是一样的起伏沙丘，看不到边。别人五一出游嫌人多，我们三天就见我们十个人，路人都遇不到一个甲。这一天风平浪静。到早上九点多以后，云开。太阳瞬间让冰冷的沙漠变得炙热。我的黄瓜昨天已经分着吃完。水剩的不到2升。越走越热，越走越渴，越走越慢。今天必须要翻比较高的沙山。即使把包卸下来也走不快的那种。龙槐身体协调性极好，我们在后面看着她矫健的身姿，八戒说她的肌肉群看上去比我们要合理得多，觉得他分析得很对。叶子对红牛饮料赞不绝口，说她昨天多亏带的一罐红牛起了作用。风夜把自己的一瓶红牛给了叶子，我和风夜眼巴巴看着叶子几乎一饮而尽，叶子给我剩了一口，我喝了这一口琼浆，我和叶子才知道他就这一瓶了，风夜好可怜，一口都没有喝到。还客气地用他的浙江腔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在高高的沙梁上风夜掏出折叠整齐的铁人旗子，山鹰相机定好时速速跑过来我们照了合影。短暂休息时大家东倒西歪在沙山上，开玩笑说勺老大是不是有意要禅让大位给山鹰风夜，夏天说老大的包不知给谁，勺老大的破包在江湖上已经是传说，还有他的走过千山万水的裤子。青山包上插了国旗，风夜对铁人旗子很珍视。总是叠的整整齐齐，走到那都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真是铁人可爱的小旗手。夏天说，要有一杯冰镇杏皮水就好了。我好后悔第一天就把一瓶桃子罐头分着吃掉了。黄瓜也没有了。龙槐后悔忘记带金橘。艳阳高照，云朵花式飘过。风夜竟然拿出一个大橙子，和给大家一人一瓣，哇，这简直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橙子，橙子皮我们也吃掉了。极其艰难的攀登，沙山爬得我心慌气短。青山嫌我们爬的慢，专门找一个更高的山梁爬去了，我们只能看见远处一个黑点点。山鹰领队总在最高处等我们，给我们拍照。他们好像就不知道累似的。到午后我们已经可以远远望见金塔大墩门水库了。希望就在前面。目的地已经可以看见时，风夜总算可以走在前面，我和大家有至少一公里以上的距离。在望见水库的沙山上，攀枝花人叶子掏出一颗柠檬，八戒用小刀一人切了一片含在嘴里，柠檬的酸，柠檬皮的苦居然变成甜的滋味，沁人心脾。终于走出沙漠到戈壁滩上了，只有我还慢吞吞地落在最后，青山卸下包跑到我跟前，怕我是中暑了，让我喝下去一瓶藿香正气水，此时，藿香正气水也这么好喝。最后我怎么也走不快，青山说帮我背一会包吧，可是很奇怪，我并没有感觉包有多重，即使把包卸了，我也是这速度。青山陪着我走啊走，能看见水库跟前的树就是走不到，每走一步脚步声音都能听见。 手机有信号了！就在我和青山走啊走的时候，一辆蓝色的越野车朝我们驶来，哇，真的是朝我们驶来，是来接我们的！原来，山鹰他们已经到大墩门了，遇见高台玩越野车的居延风暴户外人，告诉他们后面有人，好心的居延风暴过来接我们，我们走出来了！六、金塔椒麻鸡手机有信号后山鹰就通知勺老大来接我们，老大预计我们下午7、8点才能到，没有想到我们不到下午4点就走出来了。酒泉城距离金塔鼎新大墩门水库还有4个多小时车程，他觉得我们一个个都该是灰头土脸丐帮状，没有想到在等他过程中我们已经在水库跟前用风巾一个个洗干净了脸，一个个精神抖擞不像是沙漠里出来的。老大今天专门带了一个时尚漂亮的美女赵小闹来接我们，当看到老大和小闹提着西瓜、西红柿、黄瓜下车时，真是开心极了，第一个西红柿拿到手直接就吃了，吃第二个时讲究了一把在跟前的水龙头前冲了一下。我们数落老大忽悠我们，问他几年前埋的水咋不定位，我们告诉他我们给他也埋了水果在沙漠里。这时老大的真面目露了出来，他说如果他带队，还要绕一段路，让我们要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平安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搬弄着脚上的水泡，给了老大一个白眼，让我给她拿一个西红柿，她毫不介意用掰过脚丫的手接过西红柿吃了起来。老大已经订好了金塔县城的椒麻鸡。鼎新是金塔县最远的一个乡，离金塔县城差不多有三个小时车程。到金塔县城后我们直接去饭店，老板已经做好菜，大盘的椒麻鸡很快就端上来，清爽的凉菜和啤酒也上来了，我们一个个都觉得了不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风夜脸变得格外黑，别人都没有他晒得那么黑，夏天哈哈大笑要带风夜去泡温泉。面对香辣麻的椒麻鸡，大家吃的很嗨，只有风夜犯了难，他不吃辣，老大暖男样找来一个碗倒上开水让风夜像小孩一样涮着吃。金塔驴友桔子也来了，大家举杯。在夜色中我们终于回到了酒泉。此一个五一小长假意义深远。感谢铁人俱乐部给我们一个神奇的巴丹吉林。上天仿佛格外眷顾我们，回来后第二天酒泉沙尘暴，巴丹吉林里的风暴就更骇人听闻了。最夸张的，从来下雨一点点的河西走廊，居然在沙尘暴后下了一周的雨。想想，若是在沙漠里遇见沙尘暴和雨，不是更艰难了吗？三天我们只见识一夜的风，一切仿佛都刚刚好。这三天给了我们每一个人不一样的感受。我们在巴丹吉林做了一个多么香甜的梦……洁净、安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