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那年,如愿上了一中。
还记得班主任的口号是:“让学生在快乐中学习”,我们很快乐却忘了学习,她心善,有个同学赖皮不交英语听力费用,老师背地里替他补上了。她有次带孩子来学校,孩子要上厕所,她有课走不开,把我叫出来,像犯了错的小孩,支支吾吾,红着脸说她孩子不会擦屁股,让我帮帮忙。厕所距离教学楼有三百米,孩子急的脑袋出了汗,我抄起他挂在背上跑了出去,他在背上越来越重,好像猪八戒背着孙悟空化成的媳妇,我后背的角度从与地面90°渐变成平行的小推车,把他推到了厕所,回来,班里爆发出一阵掌声,为这“奋”斗,脚有些软,有点虚。
后来文理分科,去了隔壁班,第一堂课就被老师叫出去罚站,理由是上课睡觉,其实没有,我只是眼睛小,羡慕那些大眼睛的人,起风时会迷眼睛,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刺激。我即使站在烈烈风中,风沙也不愿将就。
新班级,有人成为学习担当,有人成为颜值担当,我却渐渐成为吃饭担当,不是我吃得多,不知谁起的头,越来越多的人让我帮忙带饭,从此,每天早上会看见一个人左手提五份蛋炒饭,右手提五份孜然炒饭,怀里揣着10包小榨菜,步履匆匆的奔向教室,引人注目。渐渐的,关东煮、麻辣烫、快餐店的老板都熟悉我了,见面就嘿嘿嘿,却不打个折。虽然有时候也想过放弃,但是“你送出的每颗糖,都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高考临近的夏日午后,看着黑板上粉笔写的倒计时,一点点瘦了下来,阳光把教室照的通透明亮,微风翻动书脚,校广播台又在说毕业的事,发现一直想逃离的生活,竟然生出了怀念。甚至想再和室友斗嘴生一回气;怀念晚自习后一起走的路,吃的关东煮;甚至是没尿也和你去上厕所。
那一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让所有男孩心里都有个沈佳宜;那一年,突然有个人的爸爸叫李刚,啪啪啪,不再是打巴掌;那一年,《我的歌声里》横扫各大音乐排行榜,“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那一年,那些年。
填写高考志愿的最后一刻,“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