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子有仁義禮智之性,又能夠持中,這就是君子之德,然後可以時中,君子而時中,有君子之德,能做到中庸,而這個中庸還不是一個死的,它隨處見中庸。
像朱子引用程子講的,我們這個教室裏邊有一個中,那在我們學校裏邊,教室裏的中就不是我們學校的中了,學校裏邊有一個中,那我們學校的中在整個曲阜市裏邊就不是了,在曲阜市裏邊又有一個中,遇到任何事都有一個中。
就像以我們學校的狀況,有嚴格的紀律規定,執行起來可以不用太嚴厲,這樣是時中;反過來說,一個紀律很糟糕的學校,那要嚴格紀律,懲罰嚴明,那樣才合乎中庸。那到我們的同學學到幾年之後,學校有個規定根本就不用老師管了,完全放任,他自己該做什麼做什麼,這也是中,不管也是中。隨時來處理這個中,這就叫時中。
像孔子時中智慧,離魯的時候“遲遲吾行也”,這是父母之國,離齊國的時候“接淅而行”,倒掉淘米水,馬上兜著濕米就走,就離開齊國,這是孔子的中。
孔子還說:“事君盡禮,人以為諂也。”他按君臣之義,為臣的事君,要盡乎自己的心,合乎禮,不敢僭越一點,這就是事君盡禮,那小人以為他是諂媚君。像當時大臣去見君,拜於堂上,而按照禮應該拜於堂下。孔子說,他們拜於堂上是他們的事,我去行,我就拜於堂下,從堂下就拜,拜了君之後,然後再升堂,和君彙報工作。那人以為這是諂媚,但孔子所循的是中,小人不理解他才說他諂媚,這也是小人反中庸。
你看“君命召,不俟駕”,有君命召見他,不等著僕人把車趕過來,馬上就走,讓車在後面追他,能追上他就坐車,坐車快嘛,如果追不上,他人已經到了,已經到君那裏了。這是體現他對君的忠,孔子這個事上是處中。而孟子呢,君想叫他上朝堂裏邊去,他托故說:我有病,我不能去。然後他躲起來,找都找不到他,專門躲。你說孟子做得錯嗎?兩者都是中庸。孔子做的時候,是孔子為臣,當時他做大司寇,是在做官,他有君臣之義,所以他那樣做是時中;孟子沒有做官,他是民,你君憑什麼找我呀?他不去,他躲是對的,也是中。孟子就講嘛:你為什麼找我?因為你有德性,想問你。我有德性的話,你為什麼不讓我做臣,是不是?有德者在高位嘛。你看,這兩種處理事的方式都是中,這就是時中,隨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