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时候,我们砸吧着嘴喝冰柠檬汽水,在某个夏日阳光的体育课,跑到操场旁的小店看偶像剧,秋日我们一路小跑着,把地上的枫叶,踩得咔嚓咔嚓响。
回忆就像一张张老照片,定格了我二十年来经过洗涤,仍然不能健忘的镜头。
喜欢是最经不起咀嚼的东西,那些情愫,那么薄如蝉翼,那么澄净纯粹,日记本里惴惴不安的心事,现在翻起来,已经陈旧了。
那个帆布鞋的年纪,咯咯的笑像一串风铃,广播站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听着好友八卦某某为了班花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操场上阅览室里那个看起来很赏心悦目有棱角个子高高的男生。
冬日的月夜,踮起脚尖,采摘那些透明的沁人心脾的腊梅,把桂花、四叶草、枫叶,不知名的蓝花,夹在书本里。每周二跑到对面教学楼信箱里收我的信,回信的时候,顺带着几片花瓣。
自从死党疯迷上了一个学长,在某次喝醉酒后喊着他名字以后,我们偷偷跟踪他,还在愚人节给他写情书告白,学长回:我们可以做朋友。
亲爱的,还记得吗?那些有风吹草动,便会提心吊胆的日子,又哭又笑,为他而活。
人生最忐忑不安的事,莫过于暗恋,虽然很累但也很美,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我也有过,曾经很固执地暗恋一个人,很辛苦却也有千回百转的猜想和慌乱。那时候,不懂得,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使后来有接近伤痕累累,但撞了南墙也终是不悔的。
那时候的勇气,真是堆积如山,取之不尽,而为他流的泪,也让我干涸了眼眶。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啊,不是一件物品,可以凭真心和喜欢,去努力就可以明码标价,然后拥有。爱情,有好多条条框框,喜欢仅是观赏而已。
于很久以后,回过头来,看那段泥泞挣扎,我小小骄傲的心,许你轻轻地践踏。敏感如我,常常被你不经意地刺伤,一次次直到体无完肤,我败城而走。
从此,瞎了眼,关了门,点上灯,在自己的阁楼里,许多情绪,织成了一条针脚别扭的长长的围巾。
那个人,已经很久不问候了,到底凉薄了。初见的那棵树,年年依旧春色。
彼时,你拿着相机,坐在靠窗的位子,长长的刘海,瘦削的侧脸,你的眼睛望着窗外,感觉失去了全世界,像个瞎子。那一刻,我喜欢上你了,你离我那么近,却也那么远。
以前看你的背影,我会像个犯了病一样的疯子,莫名地疼痛。
后来你对我泛滥的好,我也是退避三舍。爱情就是这样,当我爱的时候,你看不见我,当我不爱了的时候,你便缠着。
断了,便彻底,我头也不回地往你的反方向走,你在背后送我,满目凄凉。
远离你,是我的上上之策,我最正确的决定。生命中有很多嚼到食而无味的人,最好的方式,是释怀,给祝福,然后微笑转身。
也许很多年后,我还是会按图索骥,找到一个身上有你味道的人。有点痞子气,你依然是我眼里那个孩子气、认真的你。
我的话很凌乱,思绪也是,那份悸动,像薄荷的味道,一丝冰凉,一如既往。也许禁不起细细品尝,谢谢你,出现在我最好的时光里,给我喜悦悲伤。
有些人,爱过了便过了,不能再去拆封。
胆小鬼如我,时过境迁以致今日,才敢提笔写你,寥寥数语,写不尽曾经为你做的傻事,那些胆战心惊,口是心非。
谁没有过年少时候,奋不顾身轰轰烈烈去喜欢一个人呢?
时间在我们哭得很没形象过后,才终于教会我们要勇敢走下去,才教会我们珍惜两个字怎么写。
总有些贱骨头,被怀念包围,理智也被没收,在阴雨晴天的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