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语言不是一块木头,它是一条蛇,它滑溜细长,蜿蜒的穿过各种狭窄的空间。有的时候词汇本身,因为当下的某种环境,而彻底换了模样。
比如和谐二字,现在已经成了动词,成了某种威力十足的霹雳手段。它于无声处出击,让某些存在着的,进行中的,已经完成的事物堕入虚空,如不曾存在过一般。
正文:
这几天在看路内的《花街往事》,又是一本能给予你美好的阅读体验的小说。这种文字如流水一般滋润到心房的熨帖舒服之感,恰如大学的每一年夏天,我仰面躺在沙滩上,望着令人有些晕眩的蓝天和白云,感受着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文中把我很多关于小学生活的记忆给拽了回来。比如说,学校为了搞大型活动,是会要求统一着装。白色的球鞋必不可少,学生理直气壮的带着老师的命令回到家中,让家长们老老实实的照办。现在想来,家长是很无奈的吧,自己本身给孩子交了学杂费,可是这时不时就要求出资购买服装鞋子又算怎么回事?当时自己仍是一个孩子,觉得平日都是如巨人一般的家长发号施令,自己执行,现在颠倒过来,感觉不错。现在想想就有点儿不是滋味。
但是又能如何?学校有底气,无非就是一句话:“孩子在我们手上。” 无论你对孩子怎样的语重心长,声情并茂,都抵不过同学们对孩子的一个冷嘲热讽的眼神,老师在台子上一次无情的对孩子自尊心的摧残。
如果你再把视野拉的远一些,发现其实我们生活在的,就是一个“要挟社会”。
身体有病,在熙熙攘攘的大医院对满脸都是不耐烦表情的医生不断赔笑,无非就是因为“身子骨儿在医院的手上。”
到政府办事,曾亲眼见过四十多岁的大妈毕恭毕敬的管一个87年的小姑娘叫老师,无非就是因为“公司的生意全系在小姑娘手中握着的章子上。”
在公司做事,受了百般的憋屈,真想拍案而起,可是一想到公司那边还扣着自己的股金,还差两个月就能拿到年终奖金,站直了身子也只好隐忍坐下。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钱还有一部分在公司那里。”
难道这就是一个正常社会的常态吗?难道老师不是因为“家长把金钱乃至信任投放在我这里”,我才更加有责任照顾好班上的孩子吗?难道政府不是因为“我是服务人民的”, 才应该收拾好那副搞搞在上的面孔,拿出最亲切友好的笑容来吗?难道公司不是因为“员工都是公司的基石,一个都不能少“的姿态,而去克制把员工当做贼的举动吗?
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无非就是谎言已经成为维系这个社会运行的唯一纽带。我们要像玩儿“吹牛”这个纸牌游戏的玩家一样,对手每一把牌下去,自己要有勇气去选择PASS,还是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