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艘船,阁下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听到船长冷冷的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走上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隧道,隧道非常昏暗,两旁只零星点缀着几盏昏暗的油灯。他前后都有人在默默行走,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不知经过多久,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两丈见方,没有任何陈设,正面的墙上有一个血红的五星图案,五星正中央嵌着一个古朴的木质盒子。他开始扣这个盒子,却没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扣出了盒子,突然听到了一个、不,是千百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欢迎您的归来!”……
在恐惧完全攫住他的心之前,他醒了过来,脸上仍然冷汗涔涔。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向周围发出了四五道不同的内劲,防止突如其来的危险,有多少年他没有在白天陷入过如此的沉眠了。
等等,白天?似乎不像。多少年?恩,更没概念。周围似乎不对劲……
不,是他自己不太对劲。现在的他,除了记得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功夫,脑中就只剩下那成千上万个苍老声音的叠加——“欢迎您的归来”。其余,完全是一片苍白。
之后他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除了醒来的那张不算舒适的床铺,甚至还拥有一个小小的船舱。这艘船船员专业,乘客友善,食物,恩,除了面粉放的过多意外,似乎也还算精致奢侈。乘客常常在甲板和饭厅一起相互打趣,甚至有英姿勃发年轻人们相互吸引,尽管似乎到目前为止,那个船长身边的精干的女强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却仍然选择沉默不语——“沉默即隐藏”——他忘了是来自哪里的箴言,但他知道。只有隐藏的人才了解真相。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却也隐隐有一些奇怪。每个人似乎都在回避着些什么。“到底我是为什么来到这艘穿上的?”他的头又一次在想到这个问题时疼痛起来。
直到响起了那声尖叫,他知道那是厨娘的声音,尖厉而具有爆发力,正如同她娇小身躯里隐藏的巨大激情。
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发现死者已经躺在血泊里,厨娘麻酱仍然在断断续续发出尖叫。他很熟悉死者,他们的船舱仅仅隔了一块铁板。之前那个风流男子花花不止一次地过来打过招呼,叫死者师北宸。从日常动作来看,死者毫无疑问是个顶尖高手。但是为什么有人能如此干脆地把他杀死,甚至没有任何征兆。
更骇人听闻的是,凶手还留下了那个惊人的五星。跟他梦中的一模一样。
他感受到来自船长武兹目光的压力,同时发现前几个赶到现场的年轻人——花花、孟马也正充满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就是凶手。“必须得说些什么了,”他想道,“这几个可都是高手,”却发现一个身影赶了过来,呵呵,也许不必。
他慢慢抬起头,默默看着船长,然后用手指了指来人。武兹疑惑地回过头,看着飞奔过来的肉团团,问:“你……?”
“他应该不是凶手,”肉团团答道,胸口还由于剧烈奔跑微微起伏,“刚才我送过Larry到您房间,出来时发现这位……这位先生在船头甲板钓鱼,身边桶里还装不少活蹦乱跳的……成果。我跟他打招呼,但他没有理我,就收起鱼竿往回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恩,为什么他能到这么快。”
“恩,”武兹沉吟了一下,又狐疑地看了看他,说道,“确实,能在大海里钓到鱼,还想分身杀人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先生真是好本事,一身黑白院的功夫,还瞒过我登上了船,敢问登记簿上‘陈默’这个名字,也是假名吧?”
他知道武兹没有完全消除怀疑,还在暗暗试探他,但是却并没有抬头。只是感觉“陈默”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而“黑白院”却是如此熟悉,但又不甚清晰。是它们吗?他感受了一下体内两股完全不同内劲的震荡。突然,船也跟着一震。
冰山,是冰山!人群顿时一片混乱。
“快,Larry还在货仓,快走!”武兹来不及继续询问,拉起团团就向货仓的方向跑去。花花看着团团的被武兹的粗大多毛的手拽着向前,嘴角一阵抽搐,也跟了上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花满楼 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