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的结局可以很好。——乐尧
你突然忘了为什么会喜欢他。
你再也回想不起来最初心动是什么滋味。
你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他已经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割舍不了。
我说的是鱼禾,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称呼。你名字开头的两个缩写与它一模一样,再加上愈合的谐音,有种淡淡的温暖。你老是把日子过的安安稳稳,你的平淡观念哪里符合别人要求的轰轰烈烈,在旁人一次又一次不屑一顾的转头就走后,留在你身边的唯有他。
忽然想起和帆哥分手的时候,你明明很伤心,可你开朗的性格使你永远不会把悲伤凝滞在脸上。你淡淡一笑而过,那八个月的幸福所筑成的堤坝被一场洪水冲垮。现在想想,还留了一道抹不去的痕迹,隐隐作痛。
那天晚上你和鱼禾一起回家,准确地说,是你们同路,你的排斥显露无疑。
“你还好吧?”他问。
“我说,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吧?我跟他分手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你突然转过脸,愣头愣脑地抛出一句话。
后来,你们的交往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偶尔你感觉愉快,只是不知那到底是细小的感动遭致,还是你只是单纯想让自己开心。
刷题,写文章,看书,你的日子走上了正轨,和以前不同,你再不需要担心是不是有谁会突然抛下你,把你扔给另一人,像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你和他最初做同桌的时候,你把对前一任同桌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他身上,本子上涂涂画画,偷走他的笔,再随便丢到哪个角落。他会隐忍,重新买来新的,有时忍无可忍,便两手抓住你的肩膀左右摇晃。你大叫,他只好放手,最后还是你赢。
他就是擅长制造细小的感动,不是刻意,而你故作冷漠,却偏偏是感性的人。冬日放学回家路上你被绊倒看到冲过来的人影,偶尔察觉到的凝神于己的目光,生病伏在桌上被人怀疑是偷懒他压低音量的一句“她不舒服”,拍拍你的肩他提醒你“别近视了”。
初三住院,你孤零零的,好多同学来看你,可其实你最期望他来看你,不知道为什么,他出现你会心安,被人照顾的感觉其实很好。等到周五,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你还闭着眼睛,以为是护士,好半天没听到声响,你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他走进来,手里提着个袋子,装了几本课外书,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课外书了,好几本你都看过,但你又鬼使神差地拿出来翻,故意说是消磨时间。
被感动,感情的再次萌芽起源于此。 完成中考,顺利进入理想的高中,走入文科班,一步步爬到班级第一,你的学习之路越来越顺,埋头于作业的你以为你的未来可能不需要任何故人的参与了,可其实,你又在妄想。
那次一人坐在南通长途车站的候车厅里等着远行的车,翻看手机通讯录,闪过很多个名字,你不知道可以拨通哪一个。
于是你放弃,自己输入了一串数字,这么多年,能记得的号码除了你自己的与父母的,便只有他的。
“嗨。”
“嗯?”
“我在车站。”
“准备走了?”
“对。”
突然寂静无声。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一下。”
“好的。”
你感觉心里塞塞的像堵了什么东西,你应该再说点别的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你呆呆地看着车子缓缓开过来,你木讷地提着行李箱往上走。
你再忍不住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摁下几个字:没有什么。就是想说,等我回来,我想见一见你。” 而那一天,距离你们上一次见面已经快一年了。
兜转十年过去,头三年你的感情懵懵懂懂,第四年,你放下了他,第五年,你重新拾起了这段感情,此后两年,你过的幸福安然,第八年,你同他渐渐疏远,第九年,你再一次说能不能在一起。
你不知道未来的道路会怎样延伸。
你想到那次你们一同去看《归来》,平平淡淡的剧情,却催人泪下。最后,一向寡言少语的他说:“我觉得,这样也算是白头偕老了吧。” 你不敢说一辈子,那太长了。
我也不敢说。 等你走到我这个年龄,我笃定你依然不敢说。 从来都是他默默走在你身后,看着你远行。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要我送你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