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二)
写于2006-11-2918:13:12
进屋后,夏玉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儿愣,刚才刘昭一吻的温度好象还留在额上,一想到那突然而至的吻,夏玉脸“腾——”地胀热起来。她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端详着额头,还是那样的光洁如玉,还是那样的饱满,可因为有了这一吻,夏玉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不一样在哪,夏玉自己也无法说清。
总之,夏玉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生活与刘昭的联系在一起了。一天……两天……一周,夏玉日日期盼刘昭的电话却始终未来。夏玉开始有些心冷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自做多情,也许刘昭的那一吻根本没有一丝爱的含义。可他为什么要吻那一下呢?
大约两周后的一个傍晚,刘昭突然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听得出很急迫。夏玉当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已经下班了,同一教研室的老师都走光了,夏玉孤零零地一人坐在桌前,既没有背课,也没有批改作业,她不知做什么。电话想起时,夏玉懒懒地打开手机。
“你好,我是刘昭,夏玉吗?你在哪?”
“办公室”
“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夏玉这才反应过来,刘昭要来! 夏玉来不及多想,赶忙收拾了背包,走下楼梯。
站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夏玉不知刘昭会从哪个方向来,她漫无目的地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循声望去,见一辆崭新的银灰色轿车停在马路对面,刘昭摇下车窗玻璃正对着她招手。夏玉走过去了,刘昭打开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催促她快上。夏玉迟疑地上了车,刘昭礼貌地问候一声,就发动了汽车。
车开出去一段后,刘昭才说,“刚才在学校门口不能停车,我催你上车不见怪吧。哦,这车是我新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夏玉冲车内扫了一眼,点了下头,道了声不错。
其实夏玉对车一窍不通,她只想问刘昭这些天在忙什么?话未出口,刘昭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便自我坦白。 “前段时间出差了,回来后又忙着买车,这不,车一到就跟你联系了,不怪我吧?”
夏玉一听是这样,怎好意思说怪他的话。
“想听点什么音乐?”刘昭又问,“我这儿有卡朋特的,有迈克儿的,有席琳迪翁的……”刘昭一连说出了几个外国歌手的名字。夏玉很少听外国歌手的歌,便说,随便吧。刘昭放了首夏玉从未听过的英文歌曲。
刘昭专注地开着车,夏玉问他:“上哪儿去?” 刘昭回说:“一起去吃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玉根本不知他说的地方在哪,只得随他去。车开出了市区,一路向城外奔去,约半小时后,刘昭将车停在了一个温泉城门口。
夏玉疑惑地看他:“来这干吗?” “吃饭呀,这儿不光有温泉,还有很好的自助餐!”刘昭不容分说就自顾前面走去。 夏玉只得尾随刘昭上楼,沿旋转楼梯来到餐厅大堂后,顿觉眼前一亮。灯火辉煌的大堂里站着数十名服务员,刘昭带她经过时,服务员一个个毕恭毕敬地向他们问好。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服务员忙上前来为他们拉椅子。
“先生、小姐,您要用什么菜品,请到餐台取。”服务员热情地向他们介绍。
刘昭拉着夏玉,“走,我们去看看,想吃什么?”
十多米长的长方形餐台用红丝绒装饰着,上面摆满了中西各式菜点和数十种水果、饮料。他们拿了盘子后,各自去取。夏玉只取了些容易消化的蔬菜和水果,刘昭则在盘子里盛满了烤肉、点心和蔬菜沙拉。回到座位后,刘昭埋头吃起来,不一会儿盘子就空了,他抬头看到夏玉只吃了一点,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不,晚上不敢多吃。”夏玉肠胃不太好,吃东西不得不注意。
吃完饭后,刘昭问夏玉想去哪?夏玉说,随意转转吧。
刘昭将车向城外开去。夏玉也不问刘昭将去的目的的,她坐在车里,眼睛只盯着前方,黑黝黝的路直伸到尽头,两旁的树木高大浓密,在这夜里伸出枝叉,宛如一个个守护夜行者的巨人。
几十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处山庄脚下,这里因为远离市区,非常静谧,只有少量的游客来此玩耍,他们大都白天来,晚上就走了,很少有人在此过夜。今晚的山庄更是安静,耳边还听得到飒飒的风声,虽是八九月的天气,这里已提前感受到了秋夜的寒冷。 下车后,夏玉打了个寒噤,她只穿着短袖连衣裙,刘昭也只穿着短袖衬衫,但他好象一点也不觉得冷,他拉起夏玉,一声未响,就向山庄深处走出。夏玉有些迟疑,刘昭说:“快到了,到了你就看到了。”
他们走出几十米远后,一道沙丘横亘在眼前,“到了——”刘昭撒开夏玉的手,竟向沙丘狂奔去。这是山庄后面的一道沙丘,山庄就座落在沙丘脚下,沙丘下又是银练一样的河水。“哦,原来是看黄河呀,你怎么不早说?”夏玉娇嗔地怪刘昭,“不过,这儿我是第一次来!”
夜晚的沙丘涂上了一层赭灰色,细密的沙踩在脚下柔柔滑滑的。沙丘非常和缓,夏玉深一脚浅一脚地,没费多大劲趟过沙丘,来到黄河边。黄河水也好象睡着了,静静地发出轻微的水流声,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河面约有几十米宽,泛着银灰色的光,极象一条银灰的绸带,高雅神秘,令人神往。今夜没有月亮,但星星闪烁,每一颗看上去都比市内明亮许多。
夏玉正欲像儿时一样翘首数星星时,那边传来了刘昭的喊声:“夏玉,过来——” 扭头看去,刘昭正在沙丘上跳动。夏玉一走近,刘昭就说:“来,我背你”,且不容夏玉答应,背起她就在沙丘上跑起来。
伏在刘昭背上的夏玉急了:“放下——放下——”, 可刘昭哪里肯听,夏玉只得紧紧抓着他。毕竟是在沙丘上跑,况且是背着人,刘昭跑得非常笨拙,就像左摆右晃的企鹅,没跑几步,一个趔趄栽倒了,夏玉倒在了刘昭怀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