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陌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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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二十八年,寒冬,整座雪泣山就像是披上洁白的婚纱一样,美得让人陶醉、让人沉沦。
雪泣山是人界最神圣的地方,它如君主般睥睨着人世间的一切。最神圣的地方住着的当然是人界的主宰—阡氏家族。在阡氏家族的带领下雪泣山里还生活着大大小小十余个家族,而在这些家族中要属沐氏最为强大,其次是战家跟聂家。
虽然已是寒冬,虽然太阳早已落进深沉的黑夜里,但雪泣山里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这一切只因为一件事阡氏家族的少主阡渊将要迎娶沐氏家族掌上明珠沐舞。这两大家族联姻是雪泣山的大事,任何人都不敢怠慢。所以尽管寒冬但在阡家城里依旧是人潮汹涌。
阡渊一身红色的婚礼服在这满是白雪的地方格外的显眼,加上他眉清目秀,腰间佩戴着著名的龙吟剑,不管任谁看见都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他几眼,但是他的眼眸深处就如他名字一样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在礼堂静静地等待着沐家掌上明珠的到来,虽然礼堂里人声鼎沸但这引不起阡渊的丝毫烦心,相反他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这种万人羡慕的感觉。
沐家的新娘子在媒婆和丫鬟的陪同下由媒婆慢慢地牵了过来,只是她不像阡渊那样穿得那么隆重。离阡渊越来越近了,阡渊眼里的兴奋与激动也越来越浓了,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就连那恭维的话都只是在窃窃私语。就在媒婆要将沐舞的手交给阡渊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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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不同意,他们成亲。”
沐舞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便瞬间恢复平静。人群也彻底的安静下来,纷纷往门口望去,就连阡氏家族的族长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只见门口伫立着一个带着金色面具手里拿着一把铁剑的人,只是这双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双年轻人的手。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强壮与高大,但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道高峰矗立在那里,任谁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阡渊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很阴沉,眼里的深渊又好像加深了几分。他沉声地说道:“阁下这般遮掩是没脸见人吗?如果你想喝酒,我请你喝个尽兴。如果你想出名,那恭喜你你的确做到。如果你想找麻烦,那我就让我们家丁陪你走几招。”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些阡氏家丁早已将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团团的包围住了。
戴面具的年轻人淡淡地说道:“阡渊,你还是那么的虚伪。如果我不曾见过你的真面目,我险些要跟你拜把子了。”
就在这时,阡家家主阡不悔走了出来,说道:“如果阡家有什么对不住阁下的地方,改日老朽定当登门拜访,只是今天乃是小犬大婚,请阁下多少给阡家一个薄面。”
戴面具的青年平静地说到:“恐怕你是代表不了阡家,毕竟你这个家主也仅仅只是老阡家的老三而已。”
听到这话,阡不悔身上涌出浓烈的杀气厉声地问到:“你到底是谁。”阡渊早已拔出佩剑向那个青年人刺去,就在剑尖就要刺到他咽喉的瞬间他的食指跟中指平静地夹住剑尖并淡淡地说道:“剑倒是好剑,可用的人却是不是一个好手”并闪电般的夺下龙吟剑。
阡无悔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地问到:“阡家百变指,你怎么会阡家失传多年的功夫。还不摘下面具,难道要老夫亲自帮你摘吗?夜小子。”
人群听到这个“夜小子”这三个字,变得死一般的沉默。
戴面具的年青人淡淡地说道:“三叔,既然已是夕阳,干嘛还要学中午的太阳那样火辣呢?”
说着便摘下了面具,当人群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似明星般的眼睛时。沐家的大长老大声地说道:“恭迎二少爷”并跪了下来,那些宾客也赶紧跪了下来,大声地说道:“恭迎二少爷”。
原来这个青年是老阡家家主阡战云的二公子,阡夜。阡夜平静的看着那些跪拜着的人潮,尽管他离开雪泣山很多年了,让他高兴的是雪泣山的人还没有忘记他,他唯一反感的就是看着人们跪拜在他面前。
阡夜大声的说道:“我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跟山里的几个老头相处久了,学会了他们那套腐朽的客套,我看你们一个个身上都开始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了。还不赶紧起来,难道要我扶你们,你们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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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无悔站在那里,眼神很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雪泣山阡家这十年来都不曾真正的属于他阡无悔。他知道他的一切都已经在倒计时了,纵然他十分不愿但阡家的这一切是时候该还给阡家真正的主人了。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拱手相让呢?阡渊咬牙切齿的盯着阡夜,尖声的叫道:“阡夜,你这个手下败将。为什么还要回来雪泣山。你不要忘了,你父亲阡战云是人界的罪人。”
阡夜还没有说话,沐舞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沐舞没有明眸皓齿,也没有螓首蛾眉,更没有柔荑般的手。尽管这样但是她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道明媚的风景线。她转过头平静而又自信地说道:“他当年是故意输给你的,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你一直都只能仰望他。”
阡夜微笑的看着她,她同样也微笑的看着他。几秒钟后她脸升起了一道红霞,目光渐渐移到她的脚尖上。阡夜走到他身边牵着她的右手笑着问到:“你不打算逃婚?”
沐舞感受到阡夜手心的温度左手轻轻地攥着衣角,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他们说新娘子最漂亮,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想漂漂亮亮的见你。”
阡夜听到沐舞眼神里的那一抹柔情越来越浓了。
阡渊看到阡夜无视自己,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牵沐舞的手在说悄悄话。他可以被阡夜无视但不代表他可以无视阡夜跟沐舞这样亲密。任谁见到这样的画面都早已怒发冲冠。
“阡夜,你敢与我签下生死协议,一决生死吗?”阡渊大声的咆哮道。
人群听到阡渊的咆哮,听到生死协议,都流露出惊讶甚至看阡渊的眼神都带有几分尊重的意味。生死协议,顾名思义在台上只分生死,不论输赢。而且任何人都不得干涉签协议的两人。在雪泣山“生死台上论生死,千古恩怨一朝了”是妇孺皆知的一句话。不论是谁,不管是什么身份胆敢说出签生死协议都是值得雪泣山所有人去尊重。
阡无悔听到儿子的话,在为儿子自豪的同时更是为儿子担忧。先前阡夜那一手阡家百变指连自己都看不清阡夜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的阡夜就连他也看不透何况是阡渊呢?
“孽畜,你还不嫌丢人吗,难道非要我亲自动手管教你,你才甘心吗”阡无悔虽然是在骂儿子,但他双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父亲对儿子的关怀。
“爹,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五年前我能打败他,五年后我同样不会让您失望的。何况这人界罪人之子,人人得而诛之。”阡渊自信地说道。
阡无悔知道,儿子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来,但谁能保证翻出底牌就一定能胜过阡夜呢?同样是阡家的人,阡无悔明白阡家的人是多么的可怕。况且阡夜在这五年的时间里经历过的远远超过在雪泣山称王称霸的阡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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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无悔刚要出口训斥儿子的时候,阡渊就迫不及待的高声的宣誓,“我阡渊以灵魂为引,奉上心头之血。在此立誓愿入生死台,与阡夜一决生死。生死由命,一朝了恩怨”在雪泣山一旦有人这样宣誓,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宣誓之人的决定。阡无悔沉默的看着阡夜,阡夜放下吊儿郎当的态度,放开沐舞的手,对着阡渊恭恭敬敬行了个抱拳礼,以示尊重。沐舞紧张的看着阡夜,她知道阡夜有权拒绝但她更明白阡夜不会拒绝,可她还是希望阡夜能拒绝。
阡夜高声的说道:“一、我父亲阡战云绝不是人界罪人。二、为了沐舞。我应战。只是不知道你渊少主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人群开始欢呼,一是因为阡家二少爷不是怯战的孬种、二是因为阡渊的勇气。
就在这时阡无悔说道:“阡夜,长途跋涉,想来已是精疲力尽,既然已是生死协议。那就等阡夜休息好再战,这样才公平。”说着的同时用眼神致意阡渊不要再开口了。在场的人听到阡无悔的这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阡无悔是个君子。沐舞则是稍稍的皱了皱眉头。
阡夜深深地看了看阡无悔,笑着说到:“多谢三叔的体谅,我的确需要时间恢复。”
阡渊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在阡无悔的眼神里变得沉默了。
阡无悔说道:“既然这样,那三天后在生死台开放。”这也就意味着三天后就是阡渊与阡夜,至少会有一个人在这雪泣山除名。但是不管是谁除名不久以后青草同样还是会盖过墓碑。
未完待续……
文/君陌
下次见~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