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陌【来自清韵】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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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夜与阡渊立下生死协议的时候,在雪泣山的深处有四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池塘边垂钓。虽然雪泣山已经是夜晚了,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几个老头秉烛垂钓的雅兴。其中一个开口对坐在旁边的老头说道:“这回你们阡家算是玩大了。雪泣山又要开始沸腾了,阡老二你要如何收场。”
“我说沐老头,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吧。唉,年轻真好。”
“我也赞同阡老二的,毕竟年轻人总要碰几次壁,洒过几滴血才能明白生存的艰难,生命的奥义”第三个老头这样说道。
唯有其中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老头没有说话。
他一直都在那里垂钓,但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专心致志。那个被称为阡老二的人看了看穿白衣服的老头,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良久以后,那白衣服的老头,突然丢下鱼竿。开口说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以为真相总会有大白的时候,可是我看到的雪泣山竟然是光天化日之下一群苟且偷生的人。大哥用生命捍卫的竟然是这般忘恩负义的东西。阡卷云、沐倾天、战傲宇你们到底在怕什么?既然你们不肯说,我聂参晨说。我不能看着大哥被冤枉,也不允许谁说阡夜是罪人之子,我们欠夜小子的太多了。”说着就要离开,沐倾天赶紧拦下他。
阡卷云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小晨,你以为我真的不管夜小子了吗?他也是我的亲侄子。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一直不续弦吗?你不知道。我怕我再有个一儿半女就会减少对夜小子疼惜。当年逼他离开雪泣山的是我,但我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我怕通道会再开启,那样大哥唯一的血脉就保不住了。你以为我喜欢看着夜小子一个人在外面有家不得归吗?”
聂参晨听到这话停住了,黯然地说到:“通道总会被打穿的,只怕那时候整坐雪泣山都保不住夜小子了。”
战傲宇冷冷地说到:“就算搭上我们整座雪泣山,我也不会再让夜小子步大哥的后尘,大不了鱼死网破。死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如果这把老骨头能保得住夜小子,那我也可以含笑见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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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傲宇开口说道:“当年人界四处烽烟,江湖杀戮更是血染天边。大哥就像是专门拯救这场浩劫一样,在这乱局之中站了出来。
我还记得他当年对我说他这一生第一战是在避风崖,第一次杀人也是在避风崖。他当时看到避风崖有两个帮派为了打劫路过的行人马车而发生争斗。大哥本来想制止他们的争斗,还跑过去跟他们说理。大哥当年说到他去说理的时候,也曾说过当年年轻太过异想天开了。他们怎么会去听大哥的话呢?两个帮派怎么会听劝呢,还对大哥举刀相向。大哥失望极了。但是他明白擒贼先擒王,他于混乱之中,把那两个帮派的首脑擒来。一怒之下下手过重其中一个直接被他杀死,两边的人才肯罢休。他还说因为他的失手,造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死亡,因为这事他还内疚了很久。后来他说江湖中所有的理都不过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
聂参晨紧接着说道:“经过这事,大哥明白,要减少人界的杀戮。最好的办法就是建一个凌驾于江湖之上而又处于江湖中的超级霸主。这样才能达到制衡的目的。再往后的岁月中,我们几个与大哥相识相交,慢慢地建立起我们这份情谊。大哥曾经说过他想要的超级霸主必须是能达到制衡江湖的地步,当年我们来到雪泣山山前时,大哥就说过有一天我们要建立一个凌驾于江湖之上的超级霸主理应如雪泣山般睥睨大地。”
沐倾天说道:“你们以为就你们记得跟大哥的点点滴滴?后来我们经过大大小小一千四百三十一场的战役,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建立了属于我们的雪泣山,属于我们的神话。大哥曾经说过,战争如果单纯的用于满足自己的私欲,那跟菜市场的屠夫有什么差别;所有的战争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就变得毫无意义。”
阡卷云说道:“他这一生就是这样,时刻想着保护着别人,为别人挡风雨,而忘记了他也是跟芸芸众生一样,都有血有肉。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夜小子才十岁,他舍得丢下他儿子。只为成全这人世,拯救这人间。诚然他这一生的争斗,都是那句—战争不是为了杀戮,不是为了逞能只是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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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参晨悲戚地说道:“只怪我们四个无能,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一个人奔赴战场,我们却连参战哪怕观战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这里悲怀,我好恨,好恨我自己没有跟大哥一同走。想必他在黄泉路上也一定很落寞。”
阡卷云说道:“小晨,你也不要这样。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我们当年做不到的事,现在谁说我们还做不到呢?如果那天会来,那我们几个老头子也绝不会辱没大哥的名声。你要明白现在雪泣山需要我们,大哥的血脉还需要我们保护。再说我看夜小子比我们年轻时强多了,甚至大哥在这个年纪也肯定没有夜小子这样的身手。夜小子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们,有可能比大哥还强上几分,所以在他羽翼尚未丰满之时,我们几个老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一时间四个老头好像都在缅怀都在挣扎,最先冷静下来的是沐倾天。沐倾天问到:“阡老二,让夜小子回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阡卷云才想起知道阡夜回来这个消息自己沉浸在喜悦里,后面又提到大哥阡战云沉浸在回忆里。直到沐倾天提起他才想起,一直忘记了阡夜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阡氏家族门口的。
阡卷云说道:“这些年来,我怕保不住夜小子一直很少跟他联系,这五年来我也只偷偷见过他一次。我压根就没有让他回来的想法,更不要说是让他踏进雪泣山了。”
阡卷云说出这番话不仅自己吓了一跳,沐倾天、战傲宇、聂参晨也被吓到了。
沐倾天沉思了一下说道:“赶紧把守山的护卫叫过来查查看。不行我得亲自去查查。”话还没有说完就施展轻工急急地离开了。聂参晨、阡卷云、战傲宇都急火燎原地往不同的方向奔去只是为了查明阡夜是怎么回来到雪泣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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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个老头都在为阡夜的事困惑不已的时候,阡夜带着沐舞离开了阡家城,就这样堂而皇之带走正准备拜堂的准新娘。留下满脸错愕的众人,阡渊此时被阡无悔禁锢着,满脸杀气盯着阡夜。也许阡夜在阡渊的眼里早已被千刀万剐了。阡无悔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眼里有愤怒更有歹毒。阡无悔对阡渊说道:“渊儿,你暂且忍一忍,爹保证三天以后死的一定是他阡夜。那时候不光是沐家的这个小贱人,整坐雪泣山的女孩都任你挑。你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阡夜牵着沐舞的手走出了阡家。跟大部分年轻人男女都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时总是男的最先打破平静,这并不是说女的就是没话说,事实恰恰相反女生总有千言万语,但刚开始还是要保持一下女孩子独有的矜持。
阡夜柔声地说道:“小舞,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这一瞬间沐舞再也忍不住那挤破眼眶的眼泪,紧紧地抱着阡夜好像要把自己融进去阡夜的身体里一样。是的,她就是想把自己融进去阡夜的身体里,那样她就再也不会跟阡夜分开了。阡夜轻轻地抱着沐舞,任她的眼泪打湿胸口,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沐舞的头发。
良久以后,沐舞停住了眼泪,挣脱开阡夜的双手。有时候女孩子就是这样,有一瞬间她好像离你很近,近到你能听到她的心跳;可是在下一瞬间她非要让你感觉其实你们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沐舞想听阡夜这几年的生活,尽管她知道阡夜可能时时都徘徊在生死边缘,但庆幸的是现在阡夜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阡夜专门挑了些奇闻异事给沐舞听,就算有凶险也是一笔带过。就像听故事一样,沐舞总会问“后来呢?”尽管她知道真相比故事更残酷,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阡夜依然健康阳光的坐在她身旁。天边偶有流星划过,沐舞飞快的打了个结,并在心里许下一个心愿。这是她这几年来做得最多的事情,所以就算流星再怎么短暂她夜依旧能在它消逝打好那个结。
“你许了什么愿啊,小舞。”阡夜问到。
“我不告诉你,她们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沐舞羞涩地说道,然后她好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轻轻地靠在阡夜的手臂上。
这边的阡夜倒是很享受这些年来难得的平静,这瞬间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只是雪泣山的几个老头显然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四处打听,都没有谁看到阡夜是怎么回来的,这些雪泣山的守位根本就不知道,阡夜少爷已经回来了。脾气暴躁的战傲宇甚至把那些守位骂了个狗血淋头。
四个老头怎么也想不明白阡夜是怎么回来的?
未完待续……
文/君陌
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