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26号晚上七点半,我拖着行李箱,坐上提前叫好的滴滴,逃离了那个让我压抑痛苦的房子——因为那已经不再是我的家,而只是一座房子。满心期待地等着那辆列车带我奔向深圳,奔向我亲爱的们。
2024年1月27号1点半左右,那俩货颠儿颠地就接到我了。丝毫没有一年多没见的生疏。也是,就算十年二十年不见,一见还是如同初见。无论她在别人面前有多少副面孔,但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赤诚热烈的笑脸,永远都是17岁我们初见的模样。我始终畏首畏尾,她总是大大咧咧。但我们一见到彼此,就咧开大嘴,开怀大笑。其中的会心,尽情,只有我俩能懂。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这俩女的,恁大年纪,咋还没个正形?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俩有正形起来,严肃得一批。没正形的样子,仅限于我俩之间。
此后的日子,我们恣意潇洒,想出门了,抹个口红,拎个包就出门了,一逛就一天,每到一个地方,就吵吵着要给我拍照,然后就各种谄媚着啧啧啧,嘴里嘀咕着好看,贵妇,气质之类的彩虹屁。逛完就找地儿吃饭,吃完饭,都11点多了,到家,眼睛都睁不开了,胡乱洗个澡,倒头就睡。头几天,原来的生物钟还起作用,过了几天,直接进入休假模式,不工作了,直接开启黑白颠倒的模式。
赶上下雨,或是不想出门,那就舒服窝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咸一句淡一句天南海北七大姑八大姨地聊天,然后又各自抠抠手机,实在没事干了,就不说话,也很安然。
有时候聊着聊着,急眼了,直接开怼,谁也不惯着谁。但笑骂几句后,马上又如胶似漆了。嘴里一边嘟囔着回高老庄,分行李,一边咔咔做饭。
吃饭的样子更是天马行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一边看,一边吐槽演员的演技,发型,身材。也可以一边吃着家乡的腊鱼腊肉,咸菜豆腐,一边用高脚杯,喝着价格不菲的红酒,喝着喝着,一瓶就见底了。没有尽兴的人,就偷喝去上厕所人的酒。上厕所的人回来,如果没发现酒少了,偷喝的俩货对视一眼,还是憋不住爆笑出来,若是发现了,仍是对视一眼,但一脸无辜打死不认。
胡吃海塞的日子,最容易长肉,偏偏长在腰上肚上的肉,是最遭嫌弃的。于是俩货就开始了极限拉扯,看着体脂秤上膨胀的数字,眼前一黑,踉跄着收了秤,发誓明天坚决减肥。可是,肚子饿的时候,又饿虎似的扑上去。说好的减肥呢?管他呢,明天再说。
时光不经用,转瞬到归期。恣意笑闹的日子一晃就没了。为了生活,我只能往回奔波。分别的时刻,心肠不想软,泪水却不由自主。笑着对她挥手,叫她回,自己转身进入闸口,喉咙硬了,强忍了好一阵,憋了回去。
再会了,亲爱的们。愿新的一年,我们都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