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出去散步时,看到一个小姑娘正在学骑自行车,她爸爸在后面扶着。我在前面走,忽然自行车就冲了过来,虽然没撞到我,也吓了一跳,那孩子嘴里轻呼:“吓死我了!”他爸爸忙向我道歉。我说了声“没关系,慢点骑”,笑着离开了。
边走边不由想起了我学自行车的故事。
我们小时候,还没有现在这种女式无大梁的自行车,似乎也只有28那一个型号的车子,那时候家里都不富裕,不是每家都能有自行车的。再加上我们那时营养不够,人都长得瘦小,站在自行车旁边,明显自行车像个庞然大物,要真是被砸一下,也够受的。当然,这些也挡不住小伙伴们学车的兴趣,不知是谁,偷偷把家里自行车推出来,然后开始学,个子不够,就先掏档骑,就是右脚从大梁下面穿过去,踩脚踏板,有学的,有帮着从后面扶车子做保护的,一群孩子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小孩子学东西是快,很快就有几个先学会掏档骑,然后为了能坐到车座上骑,又增加难度。先用右脚踏在左边脚踏板上,左脚在地上摩擦滑动,保持平衡的同时启动车子,然后左脚踩在脚踏板轴承座上,右脚抬起,跨过车座,坐上去。初看简直惊险无比,如表演杂技。只坐上去也不行啊,腿短,脚还是够不着脚踏板啊,此时有两种办法,男生通常屁股再滑下车座,脚放在脚踏板上,两边扭动着骑,速度也能飞快。而女生通常是脚踏板在最高位置时踩下去,然后扭动臀部,把在最低处的脚踏板用脚尖勾起来,如此也能骑。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没学会,只跟着看了热闹,摸了下自行车,大约也摔了一跤,就打了退堂鼓。
后来小学毕业,要去别的村里上学,甚至没毕业的时候,有时候大考是要上别的村去考,都得让同学骑车驮着我去,否则,就得两条腿走路了,不方便了很多年。那时候经常会做梦,梦到自己在什么紧急情况下,抓着车子就会骑了,梦里欣喜无比。现在想来就是白日梦了,哪里会有奇迹出现。
这种状况持续到大学毕业,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挣的工资买的第一个大件就是无大梁的24自行车,然后开始学,当时住在厂里,下班后就在厂里练,起初也想别人扶着直接上座骑,但难在根本没有保持平衡的经验,难以见成效。后来决定还是自己慢慢练习,左脚先踩脚踏板练平衡,练到可以脚离地能平稳滑行一段距离,再上座,经过几天练习,总算学会骑了。这一天,我盼了十多年。
刚会骑的时候,上下坡要下来,拐弯也要下来,路不太好,人太多都得下来,心理素质不是太好。慢慢熟练了,就好了很多。会骑车,果真方便不少,买菜可以骑车去,再也不用求人了。
后来有了孩子,从他会坐车开始,慢慢驮着他,一直到小学三年级,六七十斤了,可以驮着他上下大坡还带拐弯的。我常说,这就跟少林寺僧人抱小猪爬山一样,猪在慢慢长,功夫也在长,异曲同工。儿子听到这说辞很不高兴,说把他比喻成小猪了。
自从学会骑车以后,我再没做过学骑车的梦,也许此时才是彻底放下了。就如同有些坎,只有你跨过去了,才能真正的放下,否则,它一直横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