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20分左右,宋轩买饭菜回来了。
宋亮说:“宋轩,你现在赶快给宋鹏打电话,说手机被偷了,顺便问问买到车票了没有?”
宋轩说:“我也想打啊,但宋鹏的电话号码我忘了。”
宋亮说:“忘了?那你有没有用纸记着?”
宋轩说:“没有,宋鹏的电话号码我只存在手机里。”
手机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偷了,现在好了,没有了手机,宋轩他既联系不上宋鹏,宋鹏也联系不上他了。手机可以跟他宋轩玩失踪,但他宋轩可不能跟宋鹏玩失踪。宋鹏上午尽管在电话里说,可能明天早上才去东莞,但要是临时变卦,宋鹏和他的同学买的是今天晚上的票,那麻烦可就大了。
手机宋轩用了还不到一个月,虽然只是一部二手货手机,300多块,但毕竟是父亲的血汗钱,说没一下子就没了,说不心疼才怪,最关键的是,马上就要去打暑假工了,可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宋鹏失去了联系。所以没有了手机,宋轩不仅心疼,并且还头疼。宋轩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而宋亮坐在床上如坐针毡。
“先吃饭吧,快8点了。”宋轩看了看床上的闹钟,然后对宋亮说。
“你先吃,我缝好了再吃。”宋亮淡淡地说。
宋轩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洗澡去了。
“哦,我差点忘了,宋轩,你赶紧下去给妈打电话,叫她去问宋利,宋利知道宋鹏的电话。”宋亮坐在床上,突然站起来说。
“我知道了,等我洗完澡后,我便下去。”宋轩边洗澡边说。
宋轩下楼后不久,房东奶奶接着便上来了。宋亮,这是你同学的电话,你同学叫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说有急事要跟你商量。说完后,她便把那张写着宋鹏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宋亮。谢过房东奶奶后,宋亮连忙穿上球衣,像悬崖上的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宋鹏有次过来玩的时候,便顺便向宋亮问了房东的电话,没想到几年后竟然派上了用场。
宋亮到了超市后,宋轩正好也在。宋轩看到宋亮后,便用手示意他回去。宋亮知道宋轩正在同宋鹏通电话,所以他便转身回宿舍去了。
宋亮饭还没吃到一半,宋轩便回来了。
“宋鹏和他的同学买到车票了吗?”宋亮边吃饭边说。
“买到了,明天包车去东莞,车票每人110元,”宋轩接着说,“还有,明天早上8点钟前在博物馆门口等车。”
“包车去还要110啊?”宋亮有点不解地说。
“我也不知道,你明天再问宋鹏吧。”宋轩说。因为是在电话里,所以有些问题,宋轩并没有细问。
“那手机你同学挂失了吗?”宋亮看着宋轩说。
“挂失了。”宋轩说。
“那就好,以后电话号码要多存几个地方啊。”宋亮提醒宋轩说。
“我知道了。”宋轩回答。
宋亮吃完饭,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35分了。因为跟房东奶奶的关系很好,所以宋亮把笔记本放在电脑包里装好后,便让宋轩拿下楼去交给她保管。
2011年6月13日
早上6:30分,床头的闹钟便像定时炸弹一样定时地爆炸了。窗外偶尔传来了摩托车断断续续的汽笛声。听到闹钟的爆炸声后,宋亮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整夜都是在翻来覆去中度过,所以宋亮的神情看起来很疲惫。
被闹钟吵醒后,宋轩就再也睡不着了,宋亮收拾好牙齿、脸、头发后,他便也跟着起床了。宋轩穿着拖鞋,往窗外望了望,六月的清晨,阳光明媚柔和,但宋轩知道,往后打暑假工的日子,有可能每天都是烈日炎炎了。
吃完早餐后,宋亮便抱着行李包,跟宋轩一同下楼去了。到了大街,与司机谈好了价钱后,宋亮和宋轩便插上摩托车的翅膀向博物馆的天空飞去了。因为宋轩要去营业厅补卡,所以司机便载着他和宋亮先去营业厅。但到了营业厅之后,营业厅紧闭的玻璃门却将宋轩拦在了七米远的大街上。
营业厅就在眼前,而宋轩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就好比梦想一样,有时看起来好像就近在眼前了,可走近一看,却还是远在天涯。司机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现在才7:20分,营业厅还没有上班呢。于是,宋轩便又坐上摩托车,继续往博物馆的方向飞去了。
摩托车在博物馆的附近停下了,宋亮付完钱,司机便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飞走了。宋轩朝四周望了望,博物馆大门前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在等候了(看地上几处堆放的行李包,应该是一起去打暑假工的同学)。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宋鹏打个电话,顺便到超市里买点吃的回来。”
宋轩是第一次坐长途汽车,虽然他不知道去东莞到底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中午车子是否会停下来让大家吃饭,但他知道,路途漫漫,就算中途肚子不饿,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吃。
“你去吧,尽量快点回来。”
宋亮同宋轩一样,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道去东莞到底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中午车子是否会停下来让大家吃饭,但他知道,他的同学每次坐火车去肇庆的时候,都会带点吃的,所以他觉得买点吃的也是很有必要的。
宋轩走后,宋亮右手抱着行李包,犹如大海上的礁石,在原地上被活蹦乱跳的浪花拍打了一会儿后,便变成一片潮水在博物馆的大门前蔓延开来。宋亮走近博物馆,在行李包比较集中的地方停止了蔓延,然后把行李包放在脚下的地上。
围在行李包旁边的同学,他们三个两个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因为都是新面孔,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所以宋亮站在旁边显得有点尴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宋亮这种尴尬的情形,直到宋轩从超市买东西回来之后才得以缓解。
(文/柳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