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二八年华里遇见了他。那年,湄苏的花开得正盛,他们一人桥上赏景,一人岸边忙行。
花飞,花落,漫九天。桥上美人的娟帕随风卷花而落,恰恰搭在岸边少年的肩。
“走,繁花,我们去和那公子道声谢。”“是,小姐。”桥上的人儿提裙而下,少年仰目注视。“姑娘,可是你的绢帕?”斜阳微耀,漫天繁花,女子仿若从画中走出。
微微颔首“公子,正是小女子的,多谢。”女子转身便准备离去,少年慌慌张口“姑娘,在下可否知姑娘芳名?”女子回首,眉眼含笑“离落,公子呢?”“齐灏”离若笑而不语,微微点头道“齐公子,那我们就算朋友了,离若先行一步。”少年微愣,还未回神,女子就已踏花远去,只留下一抹衣角之彩。
那日的湄苏忽得雨就打湿了天幕,还未等繁花将伞撑起,离落的头顶便已多了一把青色的雨伞。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少年送女子回家,细雨浓雾,朦朦胧胧。止于府前,少年惊讶问道“离落姑娘,你是苏老师的掌上明珠?”离落淡淡一笑“哦!原来你是爹的门生!”
“小姐”离落眉眼含笑,微颔首“福伯,爹爹在吗?”福伯立于书房门口,慈祥地看着离若“老爷在里面呢,去吧小姐。”
翌日,离落早早的来到了书堂,可推开门看见齐灏在整理书友们的桌案。“齐公子,好早呀!”齐灏闻声回首,面带笑意“怎么离落姑娘成我的‘小师妹’了!”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从这一见开始就变成了日日见,这一见就是三年。春季,一起探春;夏节,一起游湖;秋气,一同赏枫;冬日,一同采雪烹茶。
第三年冬。“落儿,过了这个年,我便要进京赶考了。”离落烹茶的动作顿了顿问“何时归?”少年低下头去眼神黯默了,缓缓开口“不知。”离落继续行云流水地烹茶。过了许久,亭外的雪又开始下了,亭里的暖炉也已感不到任何的温热。“小姐,该回房了。”离落微点头“繁花,等一小会儿。”离落看向齐灏“灏哥哥,落儿求得不是你提名显赫,落儿只望两人,一纸,一笔,一茶,相依互伴,悠然享乐。”
离落把刚烹好的茶倒给齐灏“但灏哥哥如果想去的话,那落儿就日日在这烹茶等着灏哥哥归来。”齐灏看了一眼茶,抬头看着离落说“落儿,我定金榜提名,铺十里红妆,归来娶你。”离落笑着点头,后起身远去。
除夕夜漫,齐灏拉离落到梅树下,亲手用腊梅编了一个花环给离落戴上,并在她的额间落了一个吻,转身离去。
离落一夜未眠,天还未亮她便匆匆登上城楼,等待那个青衣长衫的少年的身影出现。天渐亮,离落终于等到了那个身影,他的长衫边已被晨露沾湿,可他却丝毫不察,一心向着远方,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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