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一个夏夜,一间小屋子里热闹非凡,七八个青年男女在打牌,其中五六个人一直在打趣一对男女,被打趣的小伙子有点尴尬。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这场相亲见面会被打断。小屋的女主人去开门,见是邻家妹妹送水果来了,连忙迎进屋内。我爸妈的故事就此开始。
据那个邻家妹妹,也就是我妈,后来跟我描述,那个相亲主角,也就是我爸,从那一面之缘后对她展开一年多的激烈追求,得到了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以及我妈闺蜜团的一致好评后,我妈才同意和他谈朋友。
也许是来之不易的感情格外珍惜,也许因为我爸一开始就是最主动的一方。总之,我妈在家里的女神地位,从始至终。
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实际很短很短,一年最多不超过二十天。老爸随着工地变换,不停全国各地跑,老妈就在家务农、照顾我。没装电话的时候,爸妈通过书信联系,不过,基本都是我爸寄来的信,我妈极少回。现在,家里还有好几箱那时的信件。小时候,趁妈妈不在家,翻箱倒柜,读过几封,很失望。很少提到我,全是我爸对我妈诉说满腔热血、思念之情。
农忙、过年就是爸爸回来的两个时间段,也是我妈天天过情人节的好日子。这段期间,爸爸会包揽家里所有的活儿,有时候,连早饭,都是爸爸盛好端到妈妈的床头。两人偶尔也会闹脾气,在他们以为我睡着的时候,总能听到老爸在跟老妈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不这样了”(此处省略一千字)。我爸撒气狗粮来,诚恳无比,不觉脸红,仿佛什么道理都比不上老妈展颜一笑。
前几年,我妈生病住院,,一会嫌弃医院伙食差,一会说在医院洗的衣服晾着有味,还常常发脾气。我爸总是笑着开解她,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赶,睡医院的小床一个多月毫无怨言。在我看来,老爸勤快,有他在家,家里总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脾气也好、心胸宽广、对老人孝顺,和兄弟姐妹间也是互帮互助,相处和睦。可老妈只要跟我爸在一起,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一个事事有家长依靠的小孩,没事就耍耍小性子,等着老爸来安抚,我对老爸对老妈那种毫无限度的包容也很疑惑。现在,两人都退休了,爸爸还在原单位借用,妈妈帮我带孩子,几乎每天两人都要微信视频通话,聊天超过半小时是常有的事。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老妈的微信名叫“单身狗”,我爸的微信名叫“菊梅的老公”。可见,老妈在老爸心里的女神地位无人可撼动。
人们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觉得我从来不是,我妈才是。尽管小时候有一点点不满老爸在家的时间,大多把注意力放在老妈身上。在自己成家后才真正体会到,孩子的父亲深爱着孩子的母亲,没有比这更长久的温暖着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