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上的这个人我本是不熟悉的,或者说起初我听都没听过,不知道他是哪国人,干什么的,猛然间看到这个名字,我想我是不会有丝毫印象的!作为中国人的本能,我可以猜出他应该是个外国人,仅此而已。你大可不必笑我,我想大部分人何尝不是和我一样。
01
我初识他,应该说是知道他是来自一档喜剧节目——《跨界喜剧人》,节目里面的逸夫团队演了这样一个小品,二战时期,德国纳粹疯狂的屠杀犹太人,居住在法国的逸夫是个办假证的投机份子,通过给各路人办假的证件养家糊口,一次机缘巧合下邂逅了被追捕的一个女犹太人,在女犹太人以死恳求下给一百多名法国犹太人办了假的通行证帮他们逃离纳粹屠杀。
无疑这部喜剧是成功的,笑中带泪,而伴随着感动和好奇的我,则搜了一下这位二战时期的无名英雄,给我惊喜的是我还真的找到了他,他的原名是阿道夫·卡明斯基,本身也是一名犹太人。其他的经历和喜剧中大体相似,对染色化学感兴趣的卡明斯基机缘巧合进了造假团队,为成千上万的法国犹太人造假证以逃脱纳粹的追捕。单单就其事迹而言,他是一个英雄,但这位英雄和我们传统印象中的大英雄是不同的。
02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一个为了救一些素未平生的人而甘愿冒生命危险,日日夜夜守在桌前,办着一份份假证的人,理应在战争结束后享受英雄般的赞誉,无论如何一点点的尊敬是应该给的,应该说,是他应得的!
但这位“英雄”所做所为却是与众不同的!战争结束后,卡明斯基隐藏自己的功名,过起了普通的生活,对于他曾经所做的这些善事只字不提,甚至是对自己的孩子。只是扮演着生活中的普通父亲,平凡丈夫,路人邻居。即使知道这些事的人偶尔提起,卡明斯基也是笑笑而已,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这件事得以传播还是来自于老卡明斯基的女儿萨拉在TED上的演讲,而这之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救人时,卡明斯基也应该是个和他女儿一样年纪的小伙子,而现在,女儿都已经有了孩子,自己也已经是迟暮之人。
若不是萨拉,自己女儿的紧紧相逼,哭哭恳求,或许这一切老卡明斯基都想把其带进坟墓吧,也或许他觉得这些事儿太过普通,没有什么说的必要,有或者那时候在别人眼中的英雄壮举,于他自己而言,不过是力所能及的事吧!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所幸的是,最后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是在老卡明斯基还活着的时候。
03
采访时,老卡明斯基说过几句话,很质朴,却让我感触很深。
“我不敢休息,我休息一小时,就会有三十个人死去。”老卡明斯基说,他一小时做三十份假证便是救了三十个人的性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和死神在赛跑,从死神的手里挽救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虽然他们素昧平生。老卡明斯基说做假证的过程是枯燥的,不断的重复单一的工作,很容易疲劳,时常犯困,自己也不喜欢这样没有新意的劳动,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再困也不敢睡,他明白自己手里攥的都是人命。
“我不后悔。”
老卡明斯基对向自己寻求帮助的人,不收取任何费用,他认为这样是一种功利性,而他不想让自己的救人行为沾染上功利性,于是他便白天在摄影馆上班,晚上还要在实验室做假证,整天的超负荷工作,却依旧穷困潦倒。家里的生活都很难保障,即使这样,老卡明斯基还是依旧坚持着,对求助者分文不收。
长久以来,失去了很多陪家人的时间,萨拉说自己的哥哥姐姐的童年里都没有父亲的影子,甚至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长期的疏远使得老卡明斯基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阂,即使这样,他依旧在没日没夜的干着,虽然一无所获。
“应该有这样一个世界,那里不需要赝造者。”
老卡明斯基是幸运的,他等到了这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在需要不休息去制造假证让他人得以活命,在这个世界,他也不需要每天夜晚活在狭小的实验室胆战心惊,在这个世界,他是个英雄。
04
我想我是应该尊敬这么一位老先生的,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专一的做了“造假”这样的一件事,在现在,无论是谁得到的不会是尊敬,而是谴责。但他就是这么的不同,就像他不可思议的事迹一样,他的坚持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30年,孙子都可以有了,他却一直做着“造假”,做着自己信奉对的事!
“造的是假,救的是人。”他用了三十年的造假,把自己造成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