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乎总会在某一年,爆发性地长大,爆发性地觉悟,爆发性地知道某个真相,让原本没有什么意义的时间的刻度,成了一道分界线”
两年前初读这段话时,全身过电似的抖了一下,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从中得到了某种启示,却又无法感同身受。只好把它保存到电脑的某个角落,不时调出来看看,希望找到自己生活的映射。
但平稳的生活哪里会有这样的一道分界线呢。大学四年,我的生活平平淡淡:不会挂科,但也从未与奖学金牵扯;参加校园主流社团,办过活动,交了朋友,倒也不错;感情生活非常稳定,无她 :-I
到大四,凭着实习锻炼出的不自量力,毅然决然约战“最难就业年”。抱着“大四上完上四大”的觉悟海投简历,最后竟得到报效祖国的机会,能去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部门工作,夙愿得偿啊夙愿得偿。
万万没想到,我人生的那道“分界线”,就在这时候劈来了,纵然我躲到了泰国清迈,纵然在曼谷的佛寺里我曾虔诚跪拜。
车上跌落,颈椎骨折,都没来得及调整空中姿态,就一瞬间摔成了桑兰,从泰国摔回了中国。一语成谶,拜完卧佛第二天我就躺下了…
但是,坦白讲,在这道分界线面前,我并没有爆发性地长大、觉悟或者知道某个真相;我知道的,只是我前半程的生命归零,过去平淡的生活只会是奢望,曾在心里暗许的某条发展路径,戛然而止。
但是的但是,我是幸运的。我在医院结识了新的伤友,慢慢地走出了受伤的阴影,开始思考生命的新征程。
最近,我通过北京中途之家认识了一位轮友前辈。翻看她的朋友圈,里面有她去各地旅行的照片,有她正在进行的事业,生活丰富多彩。下肢瘫痪的诸多不便,只会更加衬托出她对生活的热爱。
我突然,或者说,爆发性地意识到,我对过往生活的执念,让我即使在目前下肢残疾的情况下依然幻想着去走受伤前期许的发展道路。一年多来,我早已接纳了残损的身体,但是,我没有接纳这条残损的人生路。
其实是道路在选择人啊!
想通了这一点,我感觉心中有了新的方向,接下去的,便是朝着新方向迈出第一步了。我会努力的,我想我一直以来还是蛮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