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粟
* 1 *
S市,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下班后在外吃饱喝足的十一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刚进门,兜里的手机催命似的唱起了歌——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一次偶然的机会歌曲飘入十一的耳朵里,一种似曾相识的触感撞击着她的小心灵,整个身心立马被这简单歌词里勾勒的画面所俘获,从那以后,手机铃声就变成了它。
手机屏幕显示“阿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十一幼小的心脏很没出息地砰砰砰地跳动了数下,好不容易几次深呼吸才缓过来。
“喂……”平常的声调,只有十一知道这平常里藏着的些许莫名情绪。
“十一,一周后,你家楼下,不见不散!”清新的男声,字正腔圆。
些许的沉默,十一终于从喉咙深处蹦出一个“嗯”字。
一声浅笑传来,那边持续输送。
“十一,不要紧张,等会记得把地址发过来。那就先这样,拜~”
电话挂断后,十一很没底气地嘟囔了句,“哪有紧张?”说完,连自己都不信了。
* 2 *
呼出一口气,好似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安然落地。阿南临窗眺望,天上繁星点点,华灯里的校园,显得格外地梦幻美好。
十年了,现在再回头看看身后,时间好像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记忆里3千多个日夜,一转眼就过去了。
那年的分离,好像就在昨天,前天,或者是上周的事情?
* 3 *
07年的盛夏,对深处祖国西南内地的C市来说,八个字概括——赤日炎炎,暑气蒸人。
不过,炎热的夏天对于刚经历过中考的学子们来说,那就如初出牢笼的雏鸟,遇见了色彩斑斓的天空一样,即便炎热,那也是一股股新鲜的自由奔放的暖流。
今天是离校的最后一天了,十一随着好友们在校园内的各个角落里合影留念,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临到离别,气氛突然静谧起来,正在大家依依不舍,各诉衷肠之际,隔壁班的阿南走了过来。
高高的个子,一件白色T恤搭配着牛仔短裤,右肩斜背着包,站在离十一她们几步开外的树荫下的阿南,阳光,帅气。
“十一,我们家要搬去B市了。”
“帝都好啊,天子脚下。以后去帝都玩,就投靠你啦。”
瞧着十一那毫不在乎的蹦跶样,阿南忍不住地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敲了下。
“严肃点,我这正伤感着呢。说真的,十一,你是我挺欣赏的一个朋友,不论是你的学习,性格,处事风格,都挺讨喜的。这可不是我杜撰,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有点语无伦次,阿南心里多少有点懊恼。
“别,你这样说,不怕我会脸红么?你也是我很欣赏的一个朋友,不过今天的你怪怪的,干脆点,说吧,啥事儿?”
“十一,你以后想做什么?”
十一有点意外,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呢?歪着头思索了会。
“这个还真没仔细地想过,不过不管将来怎样,主旨不变,努力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呢?”
“差不多。十一,要不要跟我打个赌——用十年的时间去达成各自的梦想。然后相聚,看看最后谁赢谁输?输的人到时要无条件地请吃大餐。”话落,满怀的期许里夹杂着害怕与焦虑导致的惶恐不安,一波波无声且有力地袭击着阿南的神经。
十年,对于青春年少的十一来说,是一条很长的时间轴。十一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男孩明亮的眼睛,时间就此陷入了沉寂。
片刻后,一声清脆的“好”字驱走了男孩心底深处的恐慌,挡不住的笑意爬上了嘴角。
“十一,这是我的QQ号,你收好了。”说着,递过去一张小卡片,并出其不意地拥抱住了对方,“十一,我要走了,这算是你给我的离别拥抱吧。”
“十一……”阿南欲言又止,手里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怎么啦?”长久的停顿,十一不经疑惑起来。
“没事,记得收好卡片,一定要加我。我走啦……”
“等等”,十一晃晃手里的卡片,笑得贼嘻嘻的,“我会加你,关注你,但是不许通电话,不许骚扰我,小心我告你。”
“好,一言为定。”男孩挥挥手,转身,步履轻快又沉重。
十一,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
* 4 *
十年的距离,一顿饭的功夫,除去最初的些许莫名紧张,此时的两人,更像旅途归来相聚的好友,开心地分享着各自的见闻。
“十一,你骗我,你说你来帝都玩,一定会投靠我。结果呢,不是看你朋友圈,我都不知道我俩曾经离得那么近过。”阿南,满脸委屈地控诉着十一的不道德行为。
“十年后再相聚,这可是你自己挖的坑。”十一凉凉地说着。
“十一,十年里,我们互相关注着对方,从QQ到微信到祝福短信,却从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听过一次对方的声音。可是最终,我们都成功了。我想说,青春无悔,友谊万岁!我们都是赢家。”
“对,青春无悔,我们都是赢家。”
推杯换盏,酒壮人胆,晚风吹拂,酒意未散。
夏日的夜晚,池塘边,柳树下。各种蛙声,虫鸣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独一无二的赞歌。
“十一,冒昧地问一件私事,你现在脱单了没?”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又粗鲁直接。
“怎么?你有资源给我介绍啊?”十一嬉笑着反问。
“资源到没有,但是我可以毛遂自荐啊。”阿南一本正经地回复着,脸上晕染着的红晕,衬得他的双眼愈加纯净。
“不要开玩笑,我的原则是宁缺毋滥,不将就。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阿南摇摇头,眼里满是赞许,“你是对的。”
“老实说,当年的约定,是不是你的阴谋?”
阿南但笑不语,良久。
“十一,十年前,我还欠你一句话没说。我喜欢你,如同现在一样喜欢。”
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可以听见心脏的跳动声。
“为什么?”十一有点震惊,还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为什么,只是刚好遇见的是你而已。”温柔的语音,深情地说。
十年后,你更亭亭玉立,我愈温文尔雅。
* 5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青葱岁月里的情窦初开,十年的守护,只因刚好遇见你。
*END*
写在后面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把想象变成文字的故事,虽显粗糙稚嫩,但亦心满意足;虽不是第一次分享,亦可略作修改,但仍钟爱它最初的模样;虽早已路过花季雨季,但常怀念那时的青涩美好。这是第一次,希望不要变成最后一次,以此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