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和绿色,我会把米白、雪白、粉白披在身上;生于乡村,长于田野,自小就会用眼睛寻找深绿、浅绿、嫩绿。绿在野,绿在心,有时候我甚至病态的认为没有绿色的生命就如贫民窟。
万紫千红的花朵送走了春天,夏接踵而至。初夏的绿,铺陈大地,浓墨重彩、浩大壮阔。今年的雨淅淅沥沥的从立夏就到了小暑,充足的水份,让各个高度的植物都铆足了劲绿。那日和朋友去乡间摘曼木,最大的收获不是满筐的曼木,而是满眼的绿意。每一株植物高高低低绿的恰到好处,没有空挡,每一丝绿都不曾因挤挤挨挨而丢失情节,热热闹闹的讲着故事。墨绿的青山,深绿的曼木树、翠绿的秧田,浅绿的芭蕉林,很有“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的意境。
误入一院子:白色矮栅栏,栅栏上覆满蔷薇,蔷薇正怒放;栅栏里一蓬瓜,一架豆,瓜和豆安静绿着开花,结果。邻居家高大的扶桑花,也红绿相间的高过墙头,洒下绿意。那红是大红,那绿是鲜绿,红的那么艳、绿的那么美,那么和谐,完全不像人们所说的“红配绿,丑的哭”。没有见到主人,但心里一直臆想,到底是怎样一个主人,有这样的审美,让一个院子绿的这样有层次。有花就看花,无花就看草,或者摘瓜摘豆,就算什么都不做,那也是好生活。
生命待我不温柔的时候,悲剧的宿命感缠绕,行走在外,心也从未轻松。直到那天我们穿越了十余公里的漫长隧道,邂逅了从隧道口上方垂下的绿色藤蔓植物,经历黑暗的眼睛才被那一抹绿色点亮,大自然用这样的方式开解了一个痛苦的人。当车行走在老公路上,路左一潭碧绿的湖水,路两旁的挺拔树落下浓荫,行车记录仪里弥天漫地的绿意,让你不好意思任性的伤感。我的目的地在远方,停留驻足,都是为这深邃的绿。
在青城山待了几天,喜欢那儿带着潮湿的浓绿,温润的台阶阐述“苔痕上阶绿”的写意,风起的时候,黄叶就会掉下,配上绿绿的青苔很是好看。那几天,有幸见到穿着白长衫的古琴大师,不羁的盘腿坐在浓荫里演凑,古老的曲调和青翠欲滴的树林,鸟儿的婉转和悠远的琴声和谐的搭配在一起,挽留住多少匆匆的脚步,抚慰了多少伤感的心。在幽静清凉的树林里,还有幸听到文化学者讲“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和“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的诗句,我在绿色的诗句里,寄存悲伤,卸载愤懑。
一直相信,绿树、绿草、绿意就在门外等我,走吧,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去看绿,回家,坐下聊聊绿海中的故事,绿水里的光阴,瓜棚豆架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