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安静的夜晚,野蛮的冲床的声音咣几咣几地撞击着我的脑袋,即便如此,我依然听不到那些声音,我内心的激荡,我内心的江声浩荡,我的感动,我的爱,我的白日梦,我的欲望,我内心的圣洁,我内心的悲切,都在十七岁的那一年迸发出来了。
我人到中年的时候,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种感觉,嗯,我后来想明白了,我后来读书,是用智慧在读书,是用经验在读书,是用眼睛和大脑在读书,十七岁的时候不是,我用本能在读书,我用血液在读书,用青律在读书。所以那种震撼,那种激荡不会再有了,可是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有过十七岁,那一年约翰克里斯多夫陪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