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是指凭助听觉器官接受言语信息,进而通过思维活动达到认知、理解的全过程。
广义的理解,倾听属于有效沟通的必要部分,以求思想达成一致和感情的通畅,我更倾向于后者,倾听是为了沟通,排解矛盾或者宣泄感情。
倾听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倾诉者情绪低落,言语冗长,对方就容易失去耐心,如果表达过程有明显的漏洞,甚至想打断给于纠正。碍于礼貌没有打断便会压抑自己,使自己不耐烦。这种情绪像往汤里仍了只蟑螂,令倾诉者一望而生厌。
急切表达自己的观点和建议,也并非是聪明之举。打断对方是一种对言者主观理解后的反馈,通过经验判断,未经过有效的理性分析,忽视了倾诉者内心深层的需求。
即便提出的建议看似有效,却从姿态上给与倾诉者一种轻视。你这边话音未落,对立的情绪已经拍打着对方的胸脯,于是,千言万语一时语塞。谈话顷刻间了然无趣。
聪明的人更是如此,聪明具有智力的优越性。大脑处理速度和逻辑推理较快,对谈话信息反馈地也就更快。甚至听出第一句话便通窍似的深得大意,可明白意思并非深谙用意。如果我们不了解倾诉者的内心需求,谈话只能流于表面,无趣不说,还会成为拖沓的负担。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话对人有益,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倾听者的消极反馈恰好成全了倾诉者所不愿成为的负担。现在好了,沟通陷入泥沼,关系渐行渐远。
倾听不容易之处还在于,我们很难放下已有的想法和判断。法国作家西蒙娜·薇依写到:倾听一个处于痛苦中的人,不仅十分罕见,而是非常困难,那简直就是奇迹。
在亲友感到痛苦时,我们常常认为应该想办法使他们好受点,于是安慰或表达我们的态度和感受。如果言者想要对方了解他的处境,听到的却是安慰和建议,他就不舒服。
《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的作者利尔·朗兹有过这样一个美妙的体验,她雇佣了一位木匠杰里,让他给办公室安装一扇窗户。杰里不英俊,还有些木讷。每次利尔·朗兹给他交代完事情的时候,杰里都会紧盯着她的双眼,然后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可杰里的眼睛仍然会粘着她的眼睛。让利尔·朗兹感到一种原始的性感、不安,慢慢的她觉得杰里非常有魅力。甚至在几个星期里,杰里一直是她的性幻想对象。
在与杰里持续的接触中,她发现为什么杰里与人进行目光接触时间总是长于普通人。并非是他卖弄性感,刻意为之,是因为他不够聪明,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记住。恰巧这种恋恋不舍的凝视,激起了对方心中原始略带不安的感觉,直至最后的爱慕。
爱慕是一种高阶情感认同,只是凝视就能产生情绪共鸣,甚至情感上的认同。
当倾诉者表达观点或诉诸请求,内心里首先渴望被认同。凝视自然成为一种积极回馈,表现出全身投入关注像被慑住一样。给与言者很大的肯定与鼓励,也为对方的充分表达创造条件。
因此,倾听需要我们全神贯注体会对方,了解他们的感受和需求。一句佛教格言恰如其分地描述这种能力:“不要急着做什么,站在那里”。
随着谈话持续进行,倾诉者说的越多,内心渴望得到反馈的意愿越强烈,迫切希望听者能给与语言反馈。那么给予建议,还是试着表达对方的感受?
通常我们会直觉性的以解答问题的方式给与建议,这是大脑讨巧的一种懒惰行为。以为这样便会很快的解决问题,事实而非。不愿直接表达真实感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表达观点或感受总会有所保留,隐藏对自己不利的部分。因此听者很难完全领会对方的真实感受和需求,那么此时的建议就不会触摸到对方的心灵。
《非暴力沟通》一书中强调:我们倾听他人,全心全意的体会对方,有助于对他人的理解和接纳。有时可以主动表达我们的理解,使对方了解我们明白的程度。
有位母亲和我倾诉:“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论我和孩子说什么,他都不听。” 不妨试着询问对方的感受或需求,我问道:听起来你很伤心,你希望找到和孩子沟通的方法,是吗?理解不对也没关系,询问的方式可以鼓励她继续表达感受,“也许是我的错,总是冲他大喊大叫”,这位母亲回道。继续体会她的感受后我反馈道:“没有多体贴孩子,你有些内疚,是吗?”如果理解对了,她会说:“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接着更深入的理解反馈给她:“你有些灰心,想加深与孩子的感情,是吗?”这样一直关注下去,直到这位母亲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过程中没有给与安慰和建议,只是一味的关注表达她的感受,答案不经意就会浮现出来。排解了矛盾还宣泄出感情,沟通顺畅,结果满意,倾听者省心省力。
倾听目的为了更好的沟通,学会了倾听,也就提高了沟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