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8期“晴”专题活动。
江城无论春夏秋冬,晴天就是给眼睛给心灵过生日,让你从内里透出愉悦来。
从未曾想过江城的这个秋天如此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冬已至,却无一丝寒凉,出门一件T恤打底,一件小外套足矣。
吃过早饭,收拾好屋子,开始家族煮妇一天的工作,散步,买菜,晒太阳。站在一楼廊沿下抬头向树梢望去,观景柑橘黄澄澄的挂满树的枝头,和风吹过,仿佛能闻见它辛涩甘甜的味道。
阳光从停车棚那头斜射而来。穿过树的叶子,斑驳陆离,灰白色的影子,一会消失,一会又出现。让人恍惚,以为这是因怀念阳光而臆想出的幻影。正寻思要不要打伞,阳光却渐渐明朗起来,大大方方地洒向每一个眼可能见的角角落落,走出廊下的阴影就和阳光撞了个满怀,明亮而温暖的拥抱。清澈的阳光撒满了小区的青石巷道,偶尔,有风,带着冰冷。却丝毫不能减弱阳光带来的欣喜。
天空澄碧,柔和而细腻。远处有一座寺庙,我只能看到山上的塔,我亦不知是哪座寺庙,对于方向感极度差劲的我来讲,这个世界的空间没什么东西南北,上下左右是我最熟悉的指路方式。但有什么重要呢,我不需要翻越千山万水去看山看海,这个清晨,看山不是山,是阳光。看太阳斑驳的光影,看绿化带里的秋菊柔韧的枝条在风中微微打颤。白色,黄色的菊花大朵地开着,在枝头妩媚地浅笑。
“天气真好啊,又是晴天。”门岗与业主相互打招呼的模式,因为这方晴天,连语气都透着欢快。彼此站在背后敞亮地聊着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舒展的,这样想着,心里便生出了几分热闹和喜庆来。
这连续一周的阳光,南方的人们是绝不会浪费的,晒被子,晒褥子,甚至自发地在小区开展免费洗脚垫的义务活动,各色各样,五颜六色的脚垫在小区青石板的空地上齐刷刷排了很多行,远远瞧去,真是壮观。
整理完晒好的被褥,搬个小板凳坐阳台晒什么呢,听说晒大椎穴可以养生,我找了防晒口罩戴好,反坐在板凳上开晒,没过一会,开始出汗,从头到脚舒服到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我想,干脆把书也晒晒吧,也算一件雅事。这个暂住的城市原本我想应该没多少书,却未曾想竟然铺满了一整个阳台。史铁生先生的合集,杨绛先生的合集,还有我最爱的《飘》,无穷简友推荐的《太傻》,还有最爱的《辛弃疾词》……林林总总,太多了,惭愧的是有些书已经翻毛了,有些居然一页未翻。
书中有没有黄金屋我不知道,但书中一定能收获快乐和平静。每天在卡文与无灵感中挣扎的我,面对一地的书,犹如面对老友,羞惭极了。
随意地拽了个蒲团坐在地上,抓起一本书翻着,没一会被楼下清脆的笑声吸引。低头,草坪上,穿得像个福娃一般的小家伙正和妈妈玩游戏,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知在玩什么,只是每过一会,母子俩不是你抱着亲我脸蛋一下,就是我抱着你,亲你脸蛋一下,乐此不疲,玩得不亦乐乎。阳光在他们之间的缝隙,开出耀眼的花。闪得我心里软呼呼的似要流下泪来。
干脆闭上眼,什么也不看了。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去体会这抹晴空,这份暖。渐渐地世界,我甚至能听见,时光从身边流过的声音,悉悉索索地。又是那样的寂静,静得您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又想起PK文的那个故事,我好像走进了故事里的小山村,我说那里该有口井,于是就有了井,我又说,槐花真美啊,要嫁人了,一个娉婷袅娜的女子,穿着红色的衣裳正笑吟吟地向我走来。
这样写着,想着。我笑出声来,竟想起自己那些关于文字的梦想,写一部长篇小说,不求流名青史,但愿此生无憾。这个梦想竟好久都不曾想起了,许是冬眠了吧,在今天这样的阳光里,竟醒了。
微微地愧疚着,我的梦想,我将它遗忘已久。直到现在,依旧学不会编造美丽的故事,写的尽是些随处可见的琐碎和平凡。
想着,看着,竟又忘了愧疚。看手边,纸上的阳光,又看痴了去。罢了,罢了。今天且让晴天住进心里,驱驱尘,晒晒灰,昏昏沉沉间又分不清是梦是醒了,但想来有晴天长久地住在心里,应该,可能人也会变得澄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