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基体育场的赛事状况尚不明朗:没有得分,第二局刚开场,勇土队的跑垒员在一垒。安德鲁琼斯( Andruw jones)是一位无名新秀,来自库拉索岛,年仅19岁。他站在本垒上挥舞着球棒,胖乎乎的脸上浮起蒙娜丽莎般的微笑。琼斯的赛季开始于A级非职业棒球联盟①,两个月前刚晋级进入职业棒球联盟。洋基队的头号投手,安迪·派提特,用斗牛士般的阴郁眼神盯着他。派提特仅年长几岁但是这幅画面的旁白很明显:敏锐的老将对阵天真的新秀。派提特做足了架势,然后全力投出一球,个可恶的滑球。目的是引诱新人得出通常的错误判断—以为可以挥棒将之击落在地变成双杀。但琼斯不是普通的新人。他看出滑球里蕴含的旋转力度,于是奋力将球击向场地左边看台十排之外。56万名粉丝鸦雀无声地看着琼斯绽开了笑容,飞速跑垒。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胜利,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结果成功获胜。紧接着下一局,琼斯走向本垒,面对另一个竭尽全力投出的球,打出了更高的弧线,落入左边的看场。电视播音员结结巴巴地喘着气,仿佛在解答一道高难的数学方程:世界锦标赛加洋基体育场加无名球员等于连续两次本垒打?随后,媒体的报道如同原子弹爆炸,欢呼琼斯的天生才华,将他比作克莱门特、曼特尔和达芬奇,惊叹此无影手腕只应天上有。事实上,无影手腕并非上天所赐。琼斯在他父亲享利的教导下,从2岁就开始挥棒。长大后,安德鲁要舞动一把大锤绕着手腕打转,每周3次,以锻炼手臂力量和速度。后来琼斯说,“(我爸爸)教我一些棒球训练,把我累趴下了。”古柏镇的名人堂要求收藏琼斯的球棒。法国新闻社称其为“世界锦标赛历史上最伟大的新人秀”。琼斯羞腆的微笑如同冲击波一般划过世界各地的荧屏。但是,与琼斯的家乡父老受到的震撼相比,这一切都不值一提。琼斯本垒打那一击的声音依然响彻在弗兰克·库列尔( Frank curiel)—库拉索岛的小联盟创始人的耳边。“那一击非常非常响亮。爆炸一般,大喊加油,每个人都在高喊,每个人都振奋了。”几周后,小联盟报名注册时出现了第波余震——新来了400个孩子。要是他们知道琼斯还不是岛上最好的球员之一,他们的动机可能更强烈了。15岁时,他曾为了多上场,从三垒转到外场(毕竟,要是他都能成功…···…·)。即使库拉索岛人们的神经回路注满了这股非同寻常的激情,也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在当地出现人才大规模爆发,就像俄罗斯的网球界和韩国的高尔夫运动一样—再怎么说,髓鞘质不会一夜长成。直到2001年,琼斯本垒打之后五年,第一支库拉索小联盟球队来到了威廉斯波特的霍华德·拉马迪体育场,参加小联盟世界锦标赛(LLWs)。锦标赛大会官员认为他们能够出线纯属侥幸。毕竟,库拉索岛只获得过一次参赛资格,那还是在1980年,而且正如LLWS的新闻发言人克里斯托弗·唐斯( Christopher downs)所说,“(库拉索岛队)以前直挺蹩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