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欢节

外公心里的那根刺刺给我带来很大的震撼。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想来想去，我问自己，为什么这根刺会进到外公体内？甚至跑到心脏里去，我想象着各种不同的可能性，也许他吃了有刺的东西，那会是什么东西呢？哪些有刺的东西是可以吃的，我问妈妈。你又想什么啦？妈妈问道。

海胆有刺，但可以吃外公吃那个吗？不会。我想不会他不太爱吃海鲜，那就不可能是海胆。还有呢？还有什么妈妈正好在对一辆朝他排放废弃的货车生气。没有什么兴致跟我说话，还有什么有刺的东西是可以吃的。仙人掌果实例子。就是他了，外公一定是吃到例子，也许他没有注意看。怎么可能呢？例子11月才有，不是二月失望中。

我尝试做最后一次努力，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栗子的刺穿透外壳刺入果实。然后被人不小心吃进去了，妈妈突然急刹车。后面的车一阵喇叭狂鸣，从我们出发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瞎扯。你没有发烧吧，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没事。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瞎扯，什么例子的事，还有什么要说刺进。到果实里，然后又被某人吞进去。

被妈妈一问。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只好从头说起。这次他很注意的听我说话。当我说到外公对我说的话是他问外公真的这么说。我又重复了一遍外公说的话，妈妈叹息道，他什么事都不对，我说。说完他转向我，解释到外公只是想跟你说。他现在有一个烦恼，这个烦恼就像跟刺一样刺痛着他。

现在秘密终于揭晓了，外公难道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害我为他那么提心。担心害怕。现在那根刺好像也是在妈妈身上，甚至刺在他的座位上。他前后滑动坐不安稳。他从来不对我说什么，这种男人真是让人没办法。之后几天，妈妈比平常更常打电话给外公。电话一直通，他总是问这些问题，霸凌好吗？

你需需要什么吗？或者你不缺什么吧。外公一切都很好，而且他什么都不需要，但是他还是不断重复的说。免得妈妈太过紧张。一天，爸爸听得很烦，终于忍不住骂道。到底你要听到他说什么才肯放他一马，是不是说他快要死了？你才甘心，爸爸的想法其实蛮有道理的，但是妈妈好像一点儿都不同意。他认为外公的行为实在不太正常。

我怎么常打电话给他的？他应该会很生气的。以前我若这么做，他早就骂我了，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和蔼呢？爸爸认为妈妈尽说一些废话。应该去看看医生，妈妈认为爸爸才应该去看医生，因为她自认为什么都比别人懂。爸爸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妈妈却觉得爸爸不了解他的意思，也永远不会了解他。

爸爸气得要命，砰的关了门就走，妈妈开始用力的擦厨房的地板。好像要把整个地板吃下去，是的。他们吵来吵去，我却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吵什么，但是我觉得妈妈可能过分了一点儿，爸爸好像是对的，但事实却刚好相反。星期六。下午我们去看外公的时候，发现他和平常一样抱着阿凤坐在樱桃树下。

其他其他的鹅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只有阿凤像他的影子寸步不离。我还记得那天是狂欢节。天气冷的要命，我穿着超人装坚持一定要让外公看看。那时候我对超人可是着迷的不得了，因为他会飞。外公只穿着一件薄外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睛，手放在阿凤身上。阿凤泽卷缩着。

头埋在翅膀下面，妈妈像以往那样把车子停在屋子前面，当他看到外公那样坐着时，忍不住尖叫一声，手，我这嘴巴你在这里。妈妈冲向他，我看到他先轻轻的碰他。然后又重重的摇她外公睁开眼睛，妈妈开始不断地跟她说话。他摇摇头，妈妈扶他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屋子里去。

外公虽然可以站的很直，却不得不靠着妈妈阿凤在后面跟着跑。我一片茫然，第一次外公看到我没有跟我眨眼睛。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我觉得济公丹又不信。虽然我穿着超人装但却一点儿也不快乐，我右等等一会儿，希望有人注意到我的狂欢及道具服。或者瞄我一眼。

最后我从车子里钻出来，一个人溜到院子里，我一点儿都不想进屋子里去。让他们来找我好了，但是却没有人过来，我真想大哭一场。最后我走到樱桃树下，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开始初期。说实在的，哭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可是我强迫自己继续哭。我想如果妈妈和外公出来看到我这样哭，一定会很愧疚他们把我忘了，妈妈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出来了？他走到了车子旁边。打开车门。随即又关上开始叫我的名字，我从膝盖缝中斜眼偷望。感到非常满意，他发现我以后随即朝我跑来。将我高高的往上报，你到底问了你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一边问我一边用力咬我，好像要把我全身的毛发都摇落，是的。外公不舒服，你若不进来就在外面受冻得肺炎好了。

说完他又继续咬我，妈妈的反应很奇怪，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让我觉得自己真该大哭一场。但他的语气很快变了。不过外公没什么小宝贝，他边说边将我揽在怀里。他只是太担心他的事了，那件事一定可以解决的。等着看吧，我很想告诉他，我是为自己哭的，不是为外公。可是如果我这样告诉他，谁知道他会怎么反应，就像刚才

明明我有理，他还那样咬我，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妈妈把我抱得更紧了。